江辙急着解释:“我拿回来了。上回是她喝多了,跟我猜拳……”
陈溺突然牵住了他的手。
他很快反握住,却发觉她手指异常冰冷,正沿着他那根尾指把戒指取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把他凌迟。
“我没这么蠢把我们这段感情寄托在一个破戒指上。”
戒指攥在了她掌心,陈溺从他怀里出来,话语没有任何温度:“可你不该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重视,私下却随便给其他女孩做游戏输了的赌注。”
他想辩驳,无从下口。
“你好像学不会怎么认真地去喜欢一个人。”陈溺以为自己能镇定自若,这一刻望着他却狼狈地低下眼,带着鼻音问,“喜欢一个人会想什么?会想以后,你连要出国的事也没告诉过我。”
被这么一提,江辙才有了印象:“我没把那当重要的事……”
没人会干涉他,也习惯了没有人管他。他独来独往惯了,确实没把留学交换的事看得很重。
陈溺咬着唇,没出息的哭腔在颤。
她艰难地哽咽,一条条宣判他的“死刑”:“在你眼里,什么是重要的?我和别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可以半夜三更把我撂一边,跑去给另一个女性朋友付酒债。可以把贴身戴的项链和有含义的戒指当游戏赌注,就连留学交换的事也没和我这个女朋友提过一次……如果这些都是不在意的,那你在意什么啊?”
她眼里是湿的,倔强地没掉泪,只是执拗地盯着他。
江辙极少看她在日常生活中眼红,又怕她眼眶里盛不住泪。手足无措的懊恼感让他唯恐词不达意:“抱歉。以后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
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让她去朝他努力?他甚至不会主动一步。
交流出现偏航,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她扯扯唇角,语气极为疲惫:“我不想问了,以后也不会问了。”
江辙才回过神,她不是来找自己和好的。他敛下眉,声音少有的颓然笨拙,却强装冷漠:“你是不是一直就看不上我?”
她在旁人眼里是活得清醒、目标明确的三好学生。
而他本质颓丧,就是个重欲奢靡,流连声色犬马的花花公子、享乐主义。
“我哪敢看不上。”她故意说,“祝江爷多病多灾,长命百岁。”
他一听反倒眼梢带笑,笑意还未达眼底。又听见陈溺冷静下来般,轻声把话收回去:“假的。祝你英年有成,喜乐顺遂。”
江辙到这才真的有些心慌了,像是心脏那空了一块。车也落了锁,不让人走:“你要是在意我和丘语妍……你想听,我都能解释。”
“我没有在意她。我也不喜欢听解释,我觉得你解释的每一个字都在敷衍我,事实上你应该也不擅长解释。”
陈溺把一串话说完,顿了顿,惊讶于自己还能对着他轻松地说:“这种时候,你擅长分手。”
江辙握紧她的手腕,呼吸声沉重:“你别说了,我不同意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