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表情很淡:“说了。”
她笑了,不太相信地咬了咬嫣红的唇:“真的说完了?”
“你喝多了。”他眼神很冷,暖色灯光打在他高挺鼻骨上也不见染有半分温度,“闭上嘴。”
丘语妍脑子里一半酒精作祟,叫嚣着继续挑衅。
她点点头,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我是喝多了,那你送我回去呗。”
陈溺终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趿拉着脚上的拖鞋走过来:“我陪你一起送她回去。”
丘语妍没想到她声线是软的,还有点哑,确实是如那群人所说的“挺乖”。憋不住笑:“好啊妹妹,正好我跟你聊聊天!”
“不用。”江辙皱眉,拉开她放在陈溺肩上的手,“离她远点。”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他拒绝得太快,让陈溺稍稍愣了一下。
江辙忽然没再看着她眼睛了,很刻意地躲开视线,宽大手掌想摸摸陈溺脑袋安抚:“你想在这和他们玩会儿也行,帐记我这。”
他身上味道清冽又好闻,和留在衣服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陈溺却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手落空。
一双漆黑清透的眼眸盯着他空空的尾指,重复了一遍:“我陪你一起送她回去。”
“让她一起呀,你怕什么———啊!”丘语妍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出声,肩膀蓦地被攥住,疼得她皱紧了眉。
江辙神色漠然把人拽到自己跟前,冷戾阴鸷的一双眼扫在她脸上。压低声,寒着脸威胁了句:“你他妈今晚想安全到家,就给老子闭嘴。”
丘语妍疼得冷汗出来了,脸上五官皱得难看。但余光瞥见陈溺还站在边上,强行挤出个笑:“行,我的好弟弟。”
他们之间的汹涌气场只有彼此知道,而在周边的一群人包括陈溺只看见了他俩的互动很亲昵。
江辙带着她从门口过,和陈溺错身时顿了下。想说点什么,但只是留下了一句:“别喝太多酒。”
陈溺面无表情地低着眼,没应他。
须臾后,拿过桌边的矿泉水瓶往他背上毫不手软地砸过去。水瓶掉在地上,往她脚边滚回来。
酒吧依旧很吵,但他们靠近门这块几个卡座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江辙没有转身,也没有松开握着丘语妍肩膀的手。
陈溺就这么看着他往前继续走,没回一下头。她手掌握拳,指甲刻在细嫩皮肉上,强迫自己清醒点。
真奇怪,他们明明一个钟头前的身体距离还为负,可现在却要看着另一个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她回头笑。
一群男生这会儿都很懵逼,有人嘀咕了句:“卧槽,说好的乖妹呢,她刚才是砸江爷了吗?”
“这我得直呼牛逼了,有生以来看见江爷被砸!”
贺以昼见这混乱的场面也很慌,急着把自己灌醉。把黎鸣往前推,大着舌头:“你负责收拾江辙的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