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坐在梳妆台前擦水乳,做着自己的事。
那女生见她慢吞吞,比她还着急。嫌她磨蹭般又提醒好几句:“你快点去啊,待会儿人等急了。”
躺床上咸鱼的倪欢帮着怼了一句:“等急了他自己会走,你急什么?”
“……”女生语塞,回自己房间前,表情讪讪,“我这不就是担心他走了嘛。”
陈溺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没什么喜怒。
她答应了给路鹿带沙子和贝壳,这会儿正把昨天在沙滩上捡的贝壳装进瓶子里。
盛小芋把门关上,大动作地蹦到床上,揶揄开口:“哎,老师说野生座头鲸每天只有“吃饭、睡觉、打虎鲸”三件事。”
倪欢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立刻接上话:“这么说,江辙跟这座头鲸还挺像。前两天他跟着咱们系过来之后,每天就剩下‘吃饭、睡觉、等陈溺’。”
一个宿舍关系好的就这样,别人管闲事乱掺和不行。
但关上门来,自己人想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
盛小芋若有所思:“溺啊,好像两个月前……是在篮球赛那会儿他就对你穷追猛打了吧?”
倪欢拍拍手,爽快地吹着彩虹屁:“还得是我溺姐!搁别人身上,能撑过两礼拜都挺厉害了。”
虽说趋利避害是本能,可江辙这种肯定除外。
总有飞蛾扑火般的女孩对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陈溺装完瓶子,跟没听到这两人说话一样。
收拾好行李箱,这才披了件外套出门。
她们对这反应也早已习以为常,从善如流开口:“宝贝儿,回来给我带杯热可可。”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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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那,江辙坐在沙发上看茶几上随手拿的报纸。
装模作样地低垂着黑睫,实际上等旁边女孩从身边一经过,就立马站起身来跟着出去了。
他自从和海洋系订了同一间酒店后就没怎么见过陈溺。
白天看着她们系的人一起捡垃圾,做环保,围着她的都是女生,他也不好插.进去。
等到了休息时间,好不容易能守到她下来买东西。
但小姑娘大概是记着上次亲她的仇,连个好脸都不愿意给,把他给憋屈的。
陈溺拿着手机导航,转过几个街角。下午的阳光照射下,和她影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是另一个影子。
江辙手插兜,在她身后慢悠悠踱着步。
快到了海边和老师约好的位置,陈溺转过头说:“我待会儿要下海潜水,你别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