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倒也没其他有意思的事儿发生,唯一一段插曲是有个男生在发表PPT时不下心点进了文档里一份名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
于是这段浴室戏环绕着整间教室整整喊了三四秒才被关掉。
那男生还正好就是陈溺旁边刚做噩梦蹬脚的那位,后半节课直接抬不起头,睡在哪一动不动。
一节大课上完,陈溺还有一节选修要上,也在这个课堂,省的走了。
她早上觉也没睡几个小时,索性枕着胳膊把脸埋进去补觉。
也没过几分钟,她是个浅眠的人,已经听见长桌一角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桌声。
紧接着是旁边那哥们儿带着点惶恐的抽气声起来了,动静尽量弄得很小,又有人坐下了。
陈溺没睁眼也知道是换了一个人,他靠得很近。是熟悉的、清冽的沉木香,带着点清苦的柑橘调洗发水。
作为一个19岁的男生,玩得又花,他身上没有烟草气还真是很难得。
没等江辙有下一步动作,门口进教室的一个女生看见他已经直接朝他走过来,自信爽朗地开口:“江学长,你也来旁听这节课啊?上次我和你们一块出去玩过的,忘记加你微信了。”
课间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放歌,一首老粤语,歌手正唱到“他从没靠近,对话像接吻”。
陈溺在胳膊肘里睁开眼,依旧没抬头,只是很轻地屏着口气,突然感觉到自己散落在桌面的长发被人拾起了一小簇。
江辙背靠着后边的椅背,长腿大剌剌地岔开伸到桌下,膝盖不经意地挨着陈溺。
视线在等他给联系方式的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秒,混痞地耸了下肩,笑着问:“还不明白吗?”
女生愣了下,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才清楚他没说出口的话是———我捻她的头发丝都比搭理你有意思,还不明白吗?
江辙鲜少对人说太难听或拒绝得太直接的话,看人知难而退也没再继续看她。
脚步声远了,女生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也远了。
桌上趴着的陈溺抿了抿唇线,好像松口气似的。她整张脸都闷进手臂窝,不留半点让人看的空间,仿佛从头到尾就一直是沉睡状态。
她手掌是呈自然状态地摊开,搁在了桌面上。
江辙看了须臾,伸出两根手指“踩”上去。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贴着她白白嫩嫩的掌心。像在她掌心散步一般,手指指腹贴着她每根手指,辗过一圈。
暧昧的,模糊的。
痒的也不止是手心了。
陈溺憋了半天,终于装睡装不下去。恼怒地收回有些痒的手握成拳,抬起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