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回家等,我怎么可能再去别的地方?”季舒远关上电脑朝他招手,“怎么样?”
仲钦顺从地走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什么怎么样?”
季舒远没说话,目光探究地在他脸上逡巡。
“别看了。”仲钦笑起来,“难道我会为了谭致远去世而感到难过吗?”
“不是怕你为他去世而难过。”季舒远说,“是怕你觉得孤单。”
他这话和琪琪之前说的那句无端重合,仲钦愣怔片刻,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会,我有你呀。”
语罢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
季舒远心知亲人和爱人始终会有不同,但这话对仲钦而言除了徒增痛苦以外毫无意义,于是他并没开口,起身将人抱去浴室。
仲钦两只腿在他身后晃荡,笑嘻嘻地问:“干吗?”
“洗洗。”季舒远说,“洗尘埃,洗忧怀。”
仲钦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嘴硬道:“我不忧,只能洗尘埃。”
季舒远把人放进浴缸,俯身瞧他:“那你好端端的,勾我做什么?”
“怎么,我好端端的就不能勾你吗?干嘛一副好像我别有用心的样子。”仲钦塌腰趴在浴缸边缘,揪住他的领口,“我勾我老公,碍着谁了?”
季舒远眉宇一沉:“叫我什么。”
“老公。”仲钦摸了摸他的喉结,垂着眼,语气带上几分讨好,“上次怪我,约好了第二天领证,结果没能允诺,国内工作一大堆,也不知道下次出国是什么时候。虽然没有拿到证,但是在我心里我们那天就已经正式结婚了,所以我先改口,以后有机会再补证,好不好?”
“好。”季舒远心里发痒,捏着他的下巴,“多叫几声。”
“老公、老公……”仲钦叫了好几声,笑得眼尾上翘,抬身凑到他耳边,低低道,“老公,等我洗干净,你来C我好不好?”
“……哪能有不好?你勾我,我就会上钩。”
明知道他这会儿是想拉着自己帮他发泄,季舒远仍然十分轻易地被他几句叫魂似的声音撩起火。
两人从浴室闹到床上,昼夜不分地度过一整天,仲钦看着好像已经完全忘了谭致远的事情。
直到重回公司,冯琴聊完工作后隐晦地提醒他:“仲女士昨晚来过一次电话,问你杀青后的情况,我跟她说你这次演男二号,戏份不多,出戏没那么困难。”
“哦。”仲钦这才想起来,“那你记得告诉她谭致远死了,估计她要开香槟庆祝。”
冯琴点头:“好。”
仲钦随意地翻了翻刚签完的广告合同,蓦地笑了一声:“可惜不能跟她讲实话——我哪是因为戏份少才容易出戏?明明是因为我有男朋友。我爱他爱得要死,只要天天看着他,我就根本不会有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时候。唉,可惜不能说,否则真要气死她。”
冯琴面色尴尬地扯了下嘴角。
“不过我上次说的那些话已经相当于出柜了,她应该能想明白吧?”
不等冯琴回答,仲钦又径自摇头:“算了,她肯定会想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其实她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恋,她是不接受我跟任何人谈恋爱。什么盼着我娶妻生子,鬼才信。只不过是因为同性恋太离经叛道,相比较下来她觉得我娶妻生子也不那么难以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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