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舒远没追究他这话是不是玩笑,只道,“我觉得不错。”
仲钦侧首,视线里是近在咫尺的脖颈,血管隐约可见,热气仿佛能熨烫到他的眼睛。
“季老师,”他低声道,“你真的很纵容我。”
季舒远笑了声:“不然呢?”
“你就不怕我以后养不起自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最后凄惨地死在桥洞底下……”
“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我看你去当个小说作者也不错。”季舒远淡淡道,“就算我死在你前面,也会给你留好退路。”
“嘶!”仲钦猛地直起身,扭头怒视他,“胡说八道!年纪轻轻的什么死不死!”
季舒远瞥他:“怎么,只许你说不许我说?”
“……”
“卷卷,这话我只说一次。”季舒远语调平淡,内容却惊人,“我的东西,得到了就不可能再放手,所以,不论将来有什么样的困难,你都不能擅自离开,包括死亡。你要是敢,我必定死在你前面。”
“……这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仲钦不赞同地拧紧眉,“万一我明天出门就被车撞……唔!”
季舒远发狠地咬了下他的舌尖,捏着下巴强制他旋回脑袋,沉声道:“吃饭。”
“哦。”
担心一会儿真把人惹生气了,仲钦不敢再乱说话,埋着头认真吃饭,偶尔转过去给季舒远投喂。
吃完饭,两人黏黏糊糊地待了一个下午,季舒远不得不出发,仲钦舍不得,小尾巴似的跟着车去机场,趴在车窗边直看到那人背影消失才往回走。
有了上次的教育,季舒远这次离开没有说归期,免得仲钦天天在家里掰手指头,掰完了还等不到人,只会更难过。
好在独自度过的这段日子仲钦并没有之前那样难受。
确立关系以后,他感觉脑子里那个分裂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就好像某个因为患得患失而不上不下的地方终于落到了实处,所以也不再冒出来折腾他。
崔正谦过来探望时,仲钦随口跟他提起这个状况,便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评价道:“这就是安全感。”
仲钦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崔正谦奇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觉得,是因为我现在的生活和我的情绪状态,都和施淮安这个角色相差太远了。”仲钦说,“我之前那么容易代入,是因为我只要一安静下来,脑子里就容易陷进剧里那种氛围,觉得心里凉飕飕的。现在我每次安静下来,脑子全是季舒远,就……只觉得甜,所以不会再那么轻易地和施淮安共情……”
“……哦。”崔正谦起身就要走,“我真是闲得慌,跑这儿来吃狗粮了。”
“那真是便宜你了。”仲钦啧啧道,“我们家呼噜的狗粮可贵了。”
“呸!”崔正谦抬脚要去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