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远盯着他:“要罚。”
“……怎么罚?”
季舒远没说话,回身取了条用过的浴巾铺满台面,探手扯住他的松紧带。
“做、做什么?”
仲钦双手按着他的小臂后退,却很轻易地被拎了回来,扒干净坐在浴巾上。
“吹头发。”季舒远拿起吹风机,“如果不喜欢听这个声音,就自己捂住耳朵。”
“那算了。”仲钦弓着身,坐没坐相,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直抬手很累的。”
“那就靠在我怀里。”
季舒远上前一步,将他一侧耳朵捂在自己胸前,大掌罩住他另一只耳朵,打开了吹风机。
其实这种做法根本是聊胜于无,用处并不是很大。
但仲钦听着他胸腔内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莫名感觉确实没那么烦躁了。
吹风机呼啦啦地在脑袋上乱转,热风熨得他耳朵又烫又红。
没多久,季舒远挪动手指在他发根处探了探,关掉机器说:“好了。”
仲钦虽然发量多,但发质比较细软,吹起来不怎么费时。
季舒远收好吹风机,回头看见仲钦撑着洗漱台跃跃欲试,似乎想跳下来,便两步过去拦住了他。
“……怪冷的。”仲钦哀求地抬眼,“季老师,行行好,换个地方吧……”
他脊背弓起,做出一个蜷缩的姿势,两只脚也无措地互相磨蹭着,好像真觉得冷。
然而季舒远不为所动,冷漠地说:“室内空调已经开到二十九度了。”
“什么时候?你调的?”仲钦瞪大眼睛,“调这么高?”
“嗯。”季舒远目光掠在他身上,“免得你冷。”
“……”
“如果还冷,我给你拿根毯子裹着。”季舒远说,“但今天必须在这儿。”
“……别呀!”仲钦讨好地蹭他,“好人,你以前不是很宽容的么……”
“之前说好了,镜子面前要有一次。”季舒远道,“前段时间你情绪不好,所以一直攒着。”
“谁跟你说好了!”仲钦踢他一脚,“我明明没答应过!”
季舒远挨了一脚也没什么反应,握着足踝往旁边拉,倾身压过去:“没拒绝就是默认。”
“我怎么没拒绝?”仲钦推他,“我明明说了不要!”
“不要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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