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近来才发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仿佛是有些瘾的。
第一次吸食水烟还是在皇帝的龙床上。
那一年西洋人将这东西献给皇帝,皇帝很快着了迷,最喜欢一边享受床笫之欢一边漫游云雾之上。
但后宫里不是所有嫔妃都能受得了这个,施淮安起初也觉得不习惯。
到底只是个卑贱的奴隶,再不习惯,为了讨主子欢心也得捏着鼻子学。
后来他的瘾比皇帝还大。
因为皇帝还能享受驾驭他人的欢乐,他却只能靠烟草迷惑自己,让自己沉浸在虚幻的美妙中。
久而久之,他便以为自己也享受被人驾驭。
现在单纯吸烟已经不能令他快乐了。
总是缺点什么。
皇帝年老,喘口气吊命都难,更没有精力耗费在别人身上。
施淮安已经被空虚折磨许久。
他毫不自知地朝后方探手,喉间溢出闷哼。
但下一瞬他便恼怒不堪,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好像这样便可以不再出声。
许久,施淮安松开手,雪白的脖颈上多了几点深紫色的指印。
他难耐地辗转翻身,屈膝蜷起,又颤抖地,摸到了枕边那支翡翠貂毫。
葱白的手指被碧绿映衬得愈发莹润,由于过于用力,指尖迅速泛起红,像次第开放在茎干上的几朵花。
施淮安坐起身,一手握着笔,另一手却泄愤似的将瓷枕挥落,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小太监听见动静,战战兢兢跪在门外谢罪。
施淮安头也没回,嗓音哑得厉害:“滚!谁也不许进来!”
小太监连忙关上门,和守在外面的同伴对视一眼,俱埋着头远离了这间屋子。
施淮安深吸一口气,跪坐起来,倾身向前,一手紧紧揪住锦被。
翡翠笔杆冷硬尖锐,凉得人不禁颤抖。
施淮安额角浸出细密的汗,眼中全是朦胧水汽。
略一垂眸,水汽便凝出来,将掉不掉地挂在眼睫上。
长得垂地的青丝铺了满床,掩住了细瘦的腰,只露出一双带着浅粉的肩。
汗珠滚落到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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