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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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外游山玩水一番,清泉石上流,薄雪覆枯草,松林环绕,远离人间,这等光景让颜玉的心境清静了不少,到了正午便起身回相府。
临近府邸时,颜玉远远就看见相府门口来回踱步的阿比。
本就是冬季,这几天又是朔风刚下,正是冷的时候,阿比满面焦急,黑眉拧作了一团,冷得来回踱步,不停地搓手哈气。
什么要紧的事,至于让他等不到他进府门再说,非要在门口来堵他?
阿比一看见自家二公子的影子,心里火急火燎,不等颜玉走近,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嘴里不忘喊着:“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颜玉当下心情正是一片岁月静好,怡然挥着扇:“能有什么大事急成这样?”
“那个,那个冀州知州来向你提亲了!”
“……?”
颜玉挥扇的手一顿,扇面半开,半晌才刷的一声阖上。
见颜玉脸上的笑霎时消失,表情一僵,阿比担忧地喊道:“公子……”
颜玉从震惊中回过神,起步道:“走,进去看看再说。”
一踏进相府大门,穿过回廊,快到正厅时,便见院里放着数十个大箱子,个个看着沉实无比。颜玉心中当下一蹬,竟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冀州知州居然还打算三媒六聘、连彩礼都带来了?
几日前雍州、冀州两周知州来京城汴京面圣的事他是知道的,竟没想到这冀州知州萧文培除朝圣外,竟还带着娶他的心思来。
话说这冀州知州儿子不都加冠了吗?
话不多想,颜玉匆匆踏入大厅,便见他爹坐在正位上,客座上则做了位与他爹年纪一般无二的官员,捋须言道,坦荡荡如君子一般,倒是不觉羞耻。
在往他旁边一看,是一个年纪与他一般无二的少年郎,面容俊秀,腰上挎着把匕首,身量修长,看着倒有九尺,黑冠将墨发高高束起,看着甚是少年意气。
居然带着儿子来提亲?
这冀州知州竟如此嚣张。
见颜玉进来,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他,颜玉因只将目光锁在萧文培身上,未看到站着的少年郎萧凌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眼中升起亮光。
以往只在画像上欣赏颜玉的容颜,如今见到真人,真乃画不及真人一分一毫,就那么站在哪,就跟仙人一般,都无需其他衬托,周围一切都跟着飘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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