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时候才淡定了神志,一早上便就坐在这里等着,虽手中持着书,却还是有点难以全神贯注。
一听闻开门的动静,便见穿着一身绛红的人走了出来,明艳地好似出水芙蓉,与周围暗褐色的竹门相比,便更被衬托得极是一抹亮色。
一看见她,双颊便蹭的一下染上层红霞,羞赧得撇开了双眼,像是一被触碰就闭合叶片的含羞草,只是她含羞不是因被触碰,而是因看见颜玉。
颜玉不自觉地便看了眼浮梦昨夜暴露出来的胸口,只一瞬瞟过。
那里已经是一马平川,应是被浮梦又用白绸布裹住了。
移开眼神,状若无意地低头看书,喉咙一滑,又喝了口茶,才似若无其事地看过去。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三殿下,昨夜可是做了个好梦?”
这声“三殿下”让浮梦一顿,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既然还叫她殿下,那便是还不知道她是女子了。
便走了过去,到颜玉对面坐了下来。
面前的茶案上置着一个细长的白玉瓶,瓶中插着一束花枝,花朵细小而白,好似能透光一般,长的偏是是桂花的模样,又散着桂花的香,。
这香还给她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昨日在哪闻到过。
颜玉见浮梦目光锁在瓶中昨夜他折的花上,道:“这花名叫玉玲珑,银桂的一种。”
浮梦听了颔首:“倒是挺衬你。”
凡是一切带玉的东西,浮梦都不自觉地认为与颜玉相衬。
颜玉笑了声,便听见对方话锋一转,如他所料,提起了昨夜的事。
“昨日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浮梦虽已经知晓颜玉还不知自己女子身份,但心里还是有所顾虑,试探性地问。
但这问题问完,她才觉着属实多余。
知道她出去的只有颜玉一人,且她们还是一起跟着出去的,又一前一后进了那南梦馆,除了颜玉、还能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颜玉早料到浮梦会问这个问题,颔首,已是尽量将语气显得与往常一般无二:“要不然呢,三殿下莫非还想在南梦馆被那官儿服侍一夜?”
浮梦松了口气,觉着此话说得甚是虚伪,明明是他自己想在那被服侍一夜,倒反过来说她,这不贼喊捉贼吗?
又问:“你昨日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颜玉合上书放在茶案上,拿起折扇轻轻挥着,挑着他那双极其蛊惑人心的桃花眼,笑得不怀好意:“我若是昨夜真对殿下意图不轨了,殿下认为你今日还能安然无事、完完整整地在这质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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