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灵越过屏风来到姜欢宜榻前,只见姜欢宜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面无血色,额头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许雅灵哪里见过这么虚弱的姜欢宜, 她现在这模样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气若游丝,许雅灵甚至都不敢碰她一下,”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孙如凝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住许雅灵,站在屋里有些尴尬,先姜欢宜一步回答,“欢宜她滑胎了。”
姜欢宜闻言瞬间泪如雨下, 许雅灵浑身一怔, 竟……竟是真的?
“怎么……怎么就滑胎了呢?祁盛呢,祁盛他人呢?!”
姜欢宜听到祁盛的名字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母亲,祁盛趁我有身子,不仅宠幸了屋里的一个丫鬟, 他还……他还和醉春楼的一个妓子有染。”
“什么?”许雅灵看向孙如凝,不敢置信地问,“欢宜说的可是真的?”
孙如凝努努嘴,显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插着腰蛮不讲理,“是欢宜太过大惊小怪了,这自古男子哪有不寻花问柳的?三妻四妾更是常事,欢宜有了身子不方便,盛儿不过是宠幸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横竖都动不了她这正室的位置,有什么值得寻死觅活的?”
许雅灵其实早在祁盛跟姜欢宜暗通款曲时就知道他不会是个体贴人的,可为了名声身份和地位,她还是选择让姜欢宜嫁到侯府。
他找通房找妾室,其实早在许雅灵意料之中,说到底,只是没想到他竟没良心到如此地步,这才成亲多久?!
许雅灵没有同孙如凝理论,她有句话说的对,只要姜欢宜还是正室,只要她生下嫡子,那便什么都不用怕,“那孩子呢?孩子呢?孩子怎么就掉了?”
姜欢宜想到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变得浑身发冷,“我……我暗中跟着祁盛去了醉春楼,想揪出那个小狐狸精,可她……她却把我一把推倒在地……而祁盛,祁盛就那么冷眼看着,好像……好像掉的不是他的孩子一般。”
孙如凝最是宝贝祁盛,哪里听得了有人如此抹黑他,没好气道,“若不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我盛儿面子,我儿会如此暴怒吗?你那发疯撒泼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妒妇,丢我们侯府的脸。
真没想到,你好歹也是个嫡出,竟如此不知羞耻,早知今日,当初我儿还不如娶了你那庶出的妹妹。她连戚将军都能收服,想必是要比你强上百倍千倍的。”
“孙如凝!”
许雅灵站起身冲到孙如凝面前,一点儿脸面都顾不得,上去就扯她的头发,尖叫辱骂。
孙如凝吃痛呼叫,也上去扯许雅灵的发髻,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旁的丫鬟婆子们赶忙上去拉两人。一时间,蘅居乱作一团。
许雅灵蓬头垢面回到姜府,一到屋子,就将门关起来趴在床踏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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