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动作有点慌乱,但渴求的信号来势汹汹,谢汶的吻技仍显生涩,没过多久便被姜知野按在地毯上,气喘吁吁地,意识却还在神游。
他本来是应该推开身上的男人的,但他没有。
因为姜知野的背脊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没看错,谢汶观察到他背脊上横纵交错、新旧交替的疤痕。
本来姜知野的背上只有那么一道疤,看上去可怖,摸起来却很平滑,谢汶知道它的来历。
可现在,男人的背上可不止一道,指腹摸上去能感受到留下的痕迹,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平滑了。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姜知野松开他,微眯着性感的眸子,撑在谢汶的上方打量起他的表情。
“你生气了,”他说,“因为我亲你了。”
“……不是,”谢汶慢慢说,“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哪儿也没去,”姜知野埋在他的颈项处,有力的双臂紧紧绕到谢汶的腰后,胡乱摩挲着,“我很难受,非常难受。”
谢汶摸了摸他的肩,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老婆,每晚都很想你,但是我不敢来找你,”姜知野闷声道,“我好像得病了,变得很不正常,我不想过冬,一点也不想。”
“发生什么了,和我说说。”谢汶耐着性子问,语气很温柔。
他越温柔,姜知野就越害怕,越没有安全感,他多想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谢汶永远不会用冰冷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他们还像去年立冬一样,能一起窝在家里腻一整天。
可是谢汶的语气太柔缓了,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柔和,他静静等着,有力的臂膀回应着男人。
姜知野抗拒不了这种态度,他飘飘然地以为,现在是有人在爱自己的,对方在等他讲话。
酒精反复撩拨他的理智,终于,隐藏在心里的情绪还是被他讲了出来。姜知野一股脑地把从没和人讲过的话全说了,他在谢汶面前毫无保留,越讲越多。
他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端糟糕的境地,如果不是这次酒醉,谢汶根本不知道姜知野已经自我厌弃到这个地步、甚至已经持续这么久了。他的心理问题甚至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胃部、心脏,都会在冬季来临时出现问题。
他反复数落自己,说自己百般害怕,他怕自己一个人回家,怕自己半夜忽然惊醒,怕自己又想起过去那些事,但其实他最怕的,是坦然地面对谢汶。
就像现在这样,身体的,心理的,都是。
姜知野说完,看着谢汶复杂的眼神,他用朦胧迷离的眼眸去分辨探析这其中有没有怜悯,异样,或是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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