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明淞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表盘上的秒针机械地走动着,不知为何,这走动的频率总能让管明淞想起何为之书房里的摆钟。
与何为之书房里的摆钟一起被管明淞想起来的,还有何为之说的话:
“瑾风个人有点感情用事,通俗一点讲叫‘恋爱脑’……”
管明淞硬邦邦地问:“现在是你的上升期,我觉得你应该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有事没事就来找我。”
他说完,就挣脱了宋瑾风的怀抱。管明淞心里莫名地发慌,他现在脸色很难看,手心出满了汗,耳朵“嗡嗡”地在响。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错的,一切都是错的,你们俩的关系于双方都不利,这是一段错误的关系,不要在错误的关系中互相拉扯着往下坠。
宋瑾风的怀抱一空,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下了脸。
“明淞,你不对劲。”宋瑾风说,“你几天在躲我。”
“没有,只是忙。”
“你别当我蠢。”
“没有。”管明淞站在那里,周身冷了下来,像尊冷淡的雕塑。
管明淞虽然表面上温和无害,但宋瑾风知道,这个人冷淡起来是相当可怕的,他的冷淡像一把无形的刀,能把人逼疯。
“哐当”一声,桌上的陶瓷杯被黑着脸的宋瑾风推到了地上,幸好地上有地毯,没碎。
“管明淞!你有事没事能不能说句话?我快要被你逼疯了。”宋瑾风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都是管明淞逼的,是管明淞的冷遇给逼出来的。
管明淞垂下眼,不带一点感情地说:“一,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二,确实没什么事;三,娱乐圈更新换代很快,我觉得与其天天盯着我、霍文楚、迟允皓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事业上的好。”
腕表上的秒针仍在不停地走,何为之的话在管明淞耳边响起:“何不及时止损呢?”
及时止损。
管明淞的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给紧紧握住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好难受。
两人冷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五点,宋瑾风就自然醒了,他坐在床头,目光落在一旁熟睡的管明淞脸上。
宋瑾风咬牙切齿地想:管明淞怎么就这么可恶呢?总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什么都憋肚子里,问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让我东猜西想,逼疯我了你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