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恒久压在肩头的重量不知不觉轻了,褚临将手机揣回兜里,又折回桌前写题。
傍晚,窗外细雪无声落在地面,一层又一层,禇临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那股下坠感随着一双手臂将他接住,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偏头看姜予年认真的侧脸。
父爱也好,褚家的财产也罢,禇临不想被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束缚住,他只和眼前这个人一直走下去,飞蛾扑火似乎也甘愿了。
姜予年拇指和食指伸出,忽然捏住禇临脸颊下边的软肉,引得嘴唇也跟着往中间凑。
“禇临哥哥,你一直看我,在想什么?”
禇临清晰地感觉到姜予年恶趣味又上来了,捏了好几下还不松手,他把作恶的手拽下去,结果姜予年整个人凑近了些。
“不亲了。”
禇临刚说完这句,就见姜予年愣了一下,随后乐不可支,抬手帮他把微乱的头发整理了下:“你想什么呢。”
没等禇临平复心跳,姜予年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原本没想亲的,多亏了你提醒。”
“晚安。”
……
昨天是二十四强留下了前八,一夜过去,剩下的人也有些睡不好觉。
淘汰率太高了,留下的队伍里有人睡不好觉,大半夜猜测后边是会留下四强,还是继续这种残酷疯狂的淘汰作风,直接留下前两支队伍进行最终的决赛。
好在,青坛主办方似乎也感到了良心的镇痛,主考官再次站到台上,宣布今天将会由留下的四强进行最终的决赛。
身后拍展带风的黑色大翅膀消失,主考官浑身沐浴着洁白的圣光。
题做多了,对发挥失常、分数不理想、没有别人成绩好等等状况都淡然了,姜予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对他来说,只要写题写得开心,能在每一道融汇出题者奇思与心血的题目里徜徉冒险,那就值了。
禇临也对最后的成绩不那么看重,在昨天‘点击上交’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没什么好遗憾的。
当然,不在乎归不在乎,世事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偏移,他和禇临依旧稳在第一。
场上剩的人越来越少了,计算机却有这么多台,未免显得空荡,主办方决定最后留下八台,彼此隔着一米分开。
秦松直接就是一个热泪盈眶,差点儿就和旁边的队友抱头痛哭。
他终于不在姜予年的对面了!
他不用在写题的同时还要承受无穷无尽的心理压力了!
苍天有眼啊!
姜予年盯着还未发卷的电脑屏幕,平心静气失败,这次他和禇临隔了一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