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士玲珑娇小,年过四十保养得宜,脸上没有一丝细纹,只是头发上有几缕银发,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刺穿耳膜,她从沙发上虚虚抱着头起身,到一旁躲避,冷不防被一个青花瓷茶盏砸中肩膀。
随即那茶盏落到地上,裂声清脆地碎了。
“嘶。”
金女士忍着疼,也忍着眼眶的酸涩,躲到真皮沙发背后看着突然发疯的儿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a市的其余产业,能跟这两家相比的没有多少,况且是姜总亲自过来跟我谈的合作,哪里想到后来那些小辈竟敢钻空子这样胡闹,妈都是为了给你以后当明星铺路,这样你之前在七中做的事被人捅出去,也有这些慈善事业给你遮掩。”
“铺你妈,我这辈子都快被你给毁了!”
褚昀双眼赤红,像是有淋漓的血滴进去,直直看向金女士的眼神让她心底发凉,那是看仇人的眼神。
身侧的手抬起,褚昀指向金女士:“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是私生子?不管去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哪怕禇临他妈从褚家搬了出去,我住进梦寐以求的别墅里,还是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
“你别说了,”金女士被刻骨的恨意压得喘不过气,强忍的眼泪决堤涌出,“是妈妈的错,你别说了。”
“他们走了,这么多年你也没能上位,现在褚方南被那个新来的秘书勾着走,我这辈子都只配当个私生子了是吗?”
褚昀从狂怒中慢慢平复下来,讽刺地笑了:“姜予年,禇临……我这辈子都被他们两个鄙夷瞧不起,妈你说,凭什么呢?”
褚昀被司机送往机场,鹏鸟般倏然腾起的飞机升空,他含恨往下看。
殊不知,他躲过了灾难般的一劫。
……
放学后,姜予年步行往校外走,他横穿过马路,拐过几道弯,透着锐意的长眉微蹙,总觉得有点异样。
猛然回头向身后看了眼,周围是刚下班放学的行人,神色匆匆地路过,并没有奇怪的面孔。
姜予年暗道一声奇了怪了,继续往前走。
与他相隔五十米远处,禇临望着前方再次拐弯的背影,默然无语。
怎么又和他的路线重叠了?
禇临并没有跟踪,他应陶可的盛情邀请去甜品店,出了校门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就在眼前不远处,接下来他要往哪边走,姜予年便也像是得知了他心里所想的路线一样,跟着往哪边走。
他们似乎总是有这种孽缘。
手机振动声响起,是陶可打来的电话:“禇临你正在过来吗?”
“嗯,大概十分钟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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