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勋手里握了一叠房卡,也是市局里的人去写的房间。
他抽出一张,询问道:“原曜你和我住还是……”
原曜没接那张房卡,挽起校服袖口,摇头:“我和许愿住。”
许愿身似火烤,连忙点头,“对对对,我要打呼,原曜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我只能和他住。”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许卫东睁开眼,朝儿子投去的目光里明写着“你什么时候打呼”的疑惑。
许愿马上又开始编:“就,就前段时间有的,可能是学太累了。”
许卫东明显松一口气,满意地继续闭目养神。
许愿也松一口气,不禁感叹,靠,顾远航教的办法果然管用,给爸妈找借口就说是因为学习。
“行,你们两个关系好,又是同龄人,互相照顾着点啊。”蒋伯勋换了张房卡给他,“回去之后早点休息!手机保持畅通,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和你们联系!”
标准的喊话式聊天,许愿从小到大听惯了他爸妈这么讲话,现在再听进耳朵里,不觉得烦,反倒很安心。
眼瞧着还剩几个小时天亮,许愿害怕自己忘记,给舒京仪发微信:
——班长,记得帮我和原曜留试卷和资料!
——蟹蟹!
高三耽误一天就是耽误好多套卷子,这些都得麻烦舒京仪帮他们收起来放抽屉里,等回去了再没日没夜地补。
等发完微信,许愿又反应过来。
如果这么说了,那舒京仪肯定也知道他们俩请假期间在一块儿了啊!班长如此聪明伶俐,会不会猜……
算了,哪个直男会猜兄弟和兄弟有不寻常的关系呢。
许愿想是这么想,手指却很不听话地按了撤回,发现已经撤回不了了,长叹一声,默默又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被舒京仪猜中他们在恋爱。
小刘带着他们从四楼下到一楼。
广西的夜风并不算太冷,没有盆地的那股浓郁湿气。风钻进他们的校服领口,许愿觉得冷,拉高立领,晃了下身子,去撞原曜的胳膊。
原曜攥着手机,怕有电话打进来,又怕没有。
他身上极少散发出如此阴沉的气息,表情冷硬,和第一天刚来许家的模样判若两人。许愿永远记得站在家门口那个朝气蓬勃又桀骜不羁的大男孩,绝不是现在这样颓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