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节课,白条踩点交卷似的,“唰”一声把卷子摊开在原曜桌子上。
原曜脑子好用,扫过去几眼,浏览完前面的选择题,再翻页看后边,快速勾出几个错误点,再把卷子还回去。
“外校的,不同小区。”他绝不给敌人留一点儿可能性。
“我就说是外校的吧舒京仪!你非要跟我赌是本校的!我就没见过他在学校里和哪个女生走得近!”白条一声欢呼压在喉间,拿橡皮擦扔舒京仪,还扔得准,在舒京仪后脑勺上弹那么一下,“你明天给我买蛋挞哦,要肯德基新出的那个芒芒杨枝甘露蛋挞,六只装,谢谢。”
“……”
二三四五六,舒京仪掰过一只手指头又掰一只,十块钱一只,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六十,整整一天生活费。
他偏过头瞪原曜一眼,欲说还休,攥了攥拳头。
原曜乐着还添一句:“分我一只。”
许愿接嘴:“我也要一只!”
“吃甜的对视力不好。”舒京仪戳他痛处。
恰好李淳在叫许愿,许愿泄了气似的,稍往侧面靠一点儿,帮李淳看英语作文。
教室里闷,原曜校服袖口挽至臂弯,手臂肌肉饱满有力,露出一截,引得许愿想看又不敢,只得拿余光瞟。不过他现在戴着眼镜,镜框边还能挡点儿视线。
“你看什么,”李淳用笔在他眼前晃悠,“你到底是近视还是斜视?”
“近,嗯,可能有点儿斜。”许愿音量越来越小,肉眼可见地紧张,摸摸自己鼻尖,趁机往原曜那边再瞄一眼,“眼睛干,要这么转一下眼球才舒服。”
李淳似懂非懂,点头道:“哦。放学我带你去买眼药水。”
良心不安加上确实眼睛学得有点儿胀,一下晚自习,许愿跟着李淳去了离学校最近的药房买眼药水,买完后和李淳在校门口人行横道边说拜拜,等李淳人走远,许愿捏紧书包带子往回跑,做贼似的,一路跑到校门口一家理发店的旋转灯箱后面。
原曜在那儿叼着烟等他。
他知道学生抽烟的样子不好看,见许愿一脑门儿汗地跑来,倏地灭了烟,拉住许愿的校服袖子往人少的小巷子里走。
可许愿幼稚地觉得,原曜今天特别帅,下巴至锁骨那一处喉结线条完美,旁边萦绕白雾,像那种接学霸男友放学回家的社会小混混。可惜现实很骨感,他们的定位是反的。
陈永言今天有事稍微晚几分钟到,让他们在巷子另一头等。
这条巷子,是当初原曜跟踪许愿去黑酒吧的那一条。
如今片区已雷霆整顿,巷子里干净不少,但路灯光线仍然昏暗,偶尔有三两个才放学的人,各走各的,幸得校服一样,光也不亮,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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