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大晚上抱着他闹,说叫愿愿老公啊,这样又是男同学又是男朋友!当时原曜艰难地动动嘴唇,不太叫得出口。
“嗯?怎么了?”围巾遮住许愿大半张脸。
靠,现在围巾都做得太厚实了,比原曜在床上用手捂他嘴还严实,闷得喘不过气。
“你小时候怕过你爸妈生二胎么?”
“不怕啊,我还特别想。想要个小妹妹,天天当我的跟屁虫,跟着我转,我一定攒零用钱给她买花裙子、学给她扎辫子,比学英雄技能还认真……后来又想,小弟弟也行,他打架我就给他出头,我闯祸他就给我背锅。”
许愿扒拉下遮住鼻尖的羊绒围巾,露一双清澈的眼。
傍晚时分,城市灯火通明,路人裹羽绒服埋头匆匆地走,只有他们在慢慢行进,成为人群中不着急的异类,缓慢如时间洪流,从未只顾奔走。
见原曜没搭话,许愿问他:“你呢?”
“我不想,”原曜呼出一口白雾,似烟,“我怕没人管我了。”
“我爸说,原叔挺疼你的。我虽然对阿姨的记忆模糊,但记得她很重视你。院儿里不都那么叫么?原曜妈妈!原曜妈!你家小子又蹿出去啦。”
他说着说着,眼眸止不住地弯起,“再说了,还有我管你啊。”
原曜神情淡然,眼中情绪却尤为浓烈。他身上那股矛盾的特质再次显现出来,“为什么愿意管我?”
他的记忆中,在离开家属院的那个下午,许愿还领着一拨小孩儿站卡车旁边看热闹。
自己当时扭头佯装不屑,眼神淡漠,表现出不符年纪的老成,其实心里挺舍不得这群玩伴。以后打架疯闹都找不着人了,又只剩他一个。
“因为你很好。”
许愿扭头冲他笑,“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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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你家里也给你算命?”
“这不是很正常么,科学再发达,也总有人信,算是心灵慰藉。对了,我家也算啊,大师说我子女宫太阳落陷,以后我的娃比别人的娃要多用很多钱,是个败家子……”
舒京仪白李淳一眼,“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别损我了,你看愿愿这愁得,书都看不进去,”李淳说,“班长你是博览群书的人,快给他解解。”
“我又不会。”
舒京仪托腮,铅笔划弄几下,在草稿本上勾勒出正方形的盘,画对角线,“只是我老家是小县城的,每年春节我外公外婆会领我去老房古街上找熟人看,不过都说我文曲星下凡,壬寅年文昌化科,成绩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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