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报告如同巨石坠下,跌在了桌面上。
余光里,叶栖的手在摸到了抽屉下方,随后带起了一个信封。
叶栖将视线移到江恪身上,把信封递给了他。
最后踏入阁楼间的方仲辞也走过来围在了信封前。
「您好!虽然嘱咐了阿欣,但我猜她不想同你讲什么,所以我把我想说的话都放在了这封信里。
这封信被粘贴的距离是按照阿欣的臂距来算的,所以我猜打开着封信的,应该是来追查黄海秋事件的你。
虽然我有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还是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今年,我的儿子不幸被查出多器官衰竭,他每活一天,都是在透支生命。而能救他的唯一办法就是肝肾双移植手术。
能联系的亲戚我都已经联系配型过了,但似乎上天并不眷顾我。包括我和阿欣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达到移植手术要求。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们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只告诉我,他们能找到匹配的器官源。而一天后,医院就真的通知我们找到了器官源。
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医院却忽然通知我们捐献者联系不上了。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到那个人。
当晚,“他们”再次出现。他们要求我应允一件事,否则我儿子的肝肾源就永远消失。
他们要求我做一份假精神鉴定,对象是一个叫黄海秋的犯人。
次日,我居然真的接到了那份鉴定邀请,见到了他们口中的黄海秋。
是的,他没疯,但在我引导下,他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他们”。自此,黄海秋彻底变成了鉴定报告里的疯子。
我把一个正常人送进了地狱,我有罪,一生都难辞其咎。
但是作为父亲,我无怨无悔,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他真相。错误是我犯的,所以,也该由我来偿命。
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查到那些人,也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对不起。」
信读到了末尾,江恪的手捏攥在衣角,一言不发。
康教授大概想不到,他的妥协甚至自杀都毫无用处。他的儿子还是因为没有器官源病变致死,妻子也为此终身患疾。
叶栖将信从桌子上取起来,一行一行的细读。当指到“他们”时,叶栖的指尖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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