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屑,陈弘义轻嗤了一声:“我们之间,套话就不必了吧。是吧,方副支队长。”
“不好意思,”方仲辞一歪头,“不是套话,还有……我和你,不是‘我们’。”
方仲辞将手上的材料一翻:“那就先交代一下你是怎么认识范文,又是怎么把他违规塞进市局的吧。”
轻淡的一句话,却透露着警方已经获取诸多证词的信息。陈弘义的笑凝固在脸上,嘴角一寸一寸的拉垮。
“放心,”方仲辞点敲了一下文件,“我们比你想象的知道更多,不用担心我们听不懂。”
可陈弘义并不死心:“是我不太懂,我怎么可能左右市局的人事变动?我知道范文,还是因为他的意外死亡事故是我处理的。”
方仲辞呵了一声:“陈队,证词总要过脑才能编的圆。贵分局已经有人交代过,曾在三年前见到你和范文争吵。你觉得我是相信他们都瞎了,还是认为是你在撒谎?对了,他们中还有人指控你杀了范文呢。”
陈弘义手腕不自觉一动。
方仲辞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抬起眼皮:“我比较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所有的证词都对你不利,你又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只能去完整证据链,无口供结案了。”
在方仲辞的漫不经心中,陈弘义的眼皮已经开始难以自抑的狂跳,他双手收紧,带起手铐响动:“等等。”
陈弘义抿了一下嘴唇,额角的汗已经滑了下来:“我是之前就认识范文,他进市局也是我打点的关系,但他不是我杀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行动中失利,被迫离开市局,因为在我印象里,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愣头青。”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当年高树平的死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谋杀。
方仲辞的表现很平和,当他推测出化工厂下埋的那堆骸骨很可能都是范文的“杰作”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他现在的重点不在此,高副的死他一定要查,但他首先要给眼下的一系列案子一个交代。
他将声音放缓,看起来平淡的没有破绽:“你为什么会认识范文?”
“警校的格斗指导课,我曾经被请去授过课。这种记录存不存在,你们一查便知。”
看着陈弘义,方仲辞觉得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但若是那样,他又为什么会惧怕范文呢?
就像是猜出方仲辞的想法,陈弘义继续说:“我不知道范荣胜有没有和你们讲过,我有一次和他会面时,遇见了范文。就是那时,范文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进市局,他就挣个鱼死网破,将我拉下水。”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很疯狂,竟然连亲爹也毫不顾忌。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人是领养关系。”
方仲辞互拈的手指忽然停下:“那照你这么说,你帮范荣胜也是是因为范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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