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义和范文也有联系,范文是陈弘义设计杀的?一时间,这些不知真假的信息登时在顾铭羽脑子里炸开。
江恪的眼眉似有波动,语气却仍平稳的像无事发生:“所有真实的报告在哪?”
“在我家,都被我藏在衣橱的保险柜里了。”
说到这,江恪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你还记得每个法医都上过的第一课吗,法医鉴定报告上的签名意味着什么,用我提醒你一遍吗?”
那冰冷的声音劈开温暖的空气,撞在那法医的耳畔。
“我害怕……”眼前的法医掩面哭泣起来,“我真的害怕,我见过那么多死人,可越看,我就越怕有一天我也这样。”
我害怕这三个字,竟然有那么一刻让人觉得那么讽刺。
一句害怕,能将热忱熄灭,能将信仰崩塌,能将正义吞噬。
当初的誓言有多洪亮,现在的反差就有多可笑。
看着眼前崩溃的法医,江恪将桌子上所有文件一一收起,自上向下望着他:“法医是最后一个能为死者说真话的人,脱下你的白大褂吧,你不配。”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江恪的背影消失在讯问室。
向其他刑警交代抓紧时间取回真实的报告后,顾铭羽跟了出去。
角落里,江恪的眼镜一反常态的躺在手心,额间也垂下几缕发丝。
迟疑了良久,顾铭羽还是走上了前,沉默的将掌心搭在江恪的后肩上。
这一次,江恪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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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室里,方仲辞的指节用力的敲在桌子上,泛起清脆的声响:“陈大队长,说说,你跑什么?”
第一回 坐在嫌疑犯的位置上,陈弘义倒也不猎奇,轻松的模样倒真的像是来做客的:“方副支,您这么大一副支队长说话不算啊,茶呢?”
方仲辞不屑的冷笑一声:“茶是给人喝的,陈队是人是鬼,还不能定论。不过,你要是想在进去之前在我这讨一杯茶喝,我还是能满足你心愿的。”
说着,他接过叶栖递过来的一纸杯水,哐一下砸在了陈弘义的面前。
水花四溅,四散蔓延。
陈弘义不气不恼,将水杯接过又抿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没逃跑,没有人规定刑警不能在下班时间离开自己的工作辖区吧。”
方仲辞白了他一眼,将在他车后备箱里搜出现金的照片甩到他面前的那摊水里:“身上带着20万的现金,您遛弯不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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