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范荣胜收养范文后的多年里,似乎从未为范文花过什么钱,在他众多的消费记录里,甚至连一份文具、一次学费都未曾替范文支付过。
范荣胜的一系列异常都指向了十二年前和三年前,而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顾铭羽将范荣胜从花宁区带了回来,直接将人塞到了讯问室里。
只见范荣胜平静的坐在了凳子上,甚至面带笑容,大有多进宫老手的“风范”。
“方仲辞?是你吗?”范荣胜挠了挠头,“对不起,现在应该叫方副支队长了。小文还活着的时候,总会在我面前提起你。我见过你们的合照,对您记忆犹深。”
叶栖将笔倒过来,敲了敲桌角,将这样硬生生的套近乎拉了过来:“据我所知,您口中的小文是您收养的孩子。照您说来,您和他生前关系还不错?”
“警官说的哪里话?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怎么能用不错来形容?我孤家寡人一个,领养个孩子就是想要相伴为生的,那时亲情,割舍不开的亲情。”说着,范荣胜的脸上似乎挂上了悲伤。
叶栖却倒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疑惑:“那你为什么选择一个13岁的孩子?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思维,很难对领养家庭产生亲情般的依赖。”
范荣胜一顿:“我平时生意忙,大孩子不需要更多的照顾。而且我一直是单身状况,虽然经济条件优渥,但要领养一个幼年的孩子,程序上多有困难。”
叶栖点点:“那还真是为难您了,不为孩子花一分钱,还能培养出这么深厚的感情。”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范荣胜半悲半苦的点着头,可听到后半句时,他的表情却登时僵在了脸上。
叶栖并不想在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多耗时间,他迅速投出了第二枚炸弹:“范老板,您名下的化工厂日前发生爆炸,炸出了近十具尸骸。对此,您的解释是尸骸源于二三十年前的野坟场。但据市局的法医检测,您工厂院子里埋的尸骨,可‘新鲜’的很。”
说到这,方仲辞配合的随手向范荣胜甩过去一份文件。那是江恪写来替他撑场面的一份残缺的尸检报告,但结论清晰明了,吓唬外行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这不可能吧?”范荣胜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方仲辞将报告一把扯回:“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是法医的白纸黑字说的算。”
叶栖将笑意推至满盛:“您近三年来的生意貌似都不错,被请到警局做客的次数好像也越来越多了。我听闻,您和陈弘毅陈大队长之间,私交颇深?”
这话音一落,叶栖明显在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慌乱。见范荣胜急忙摇头,叶栖却猛然站了起来:“范先生,感谢您的配合,您现在可以离开了。”
说完,他带给方仲辞一个眼神,两人一同离开了讯问室。
审讯就这样戛然而止,让范荣胜整个人不明就里。他呆愣的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已经不小心透露了什么关键信息,否则,审讯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