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小时的盘问是无果的,甚至连当时忽然“反水”抱住身边人的那个警察,也矢口否认自己当时的异常表现。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市局只能将“配合调查”的几人放回。
顶着巨大的压力,方仲辞还是扣下了叶栖带回的证据,近十具尸骸被送到法医室。
对于江恪来说,这意味着未来几天的不眠不休。
离开局里的时候,方仲辞本想和江恪打个招呼再走,却在走廊的尽头看见顾铭羽正将饭盒挂在江恪办公室的门把手上。
细细想来,似乎那时从临业市回来之后,顾铭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顾铭羽绕在江恪周围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方仲辞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了,但总有种莫名的揪心。他没再往前走,而是对着走廊尽头喊道:“顾铭羽,待法医室门口干什么呢?”
说完,他扬长而去。
顾铭羽无措的看向声音的来源,走廊已经空无一人了。下一刻,他面前的门已然打开。
眼前的江恪没有说话,眼底却似有愠怒。
顾铭羽能清晰感受到江恪的情绪异常,但他却扣紧饭盒袋子,没说话。
在房间和走廊的暖气缓慢交换中,江恪还是问出了口:“在躲我?”
顾铭羽猛地然抬头,难以掩饰的迟疑和矛盾倾泻而出。顾铭羽还没想好说什么,却听见江恪低声道了一句也好,准备关上门。
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顾铭羽的手蓦地扒在了门上,又将门重新拉开:“江……先吃饭吧。”
看看顾铭羽,又看看他手里的饭盒,江恪的目光回落在地砖上,松开了关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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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夜风寒凉。
方仲辞两人并排从小区楼下的停车场里走出。
叶栖牵起方仲辞的手,往兜里一放,犹豫的说道:“如果我们的办案思路有问题,恐怕过段时间你需要自己……”
方仲辞用力捏了一下叶栖的指尖:“瞎说什么呢?”
“如果那堆尸骸没有问题,他们必然不会放过我。那接下来,我很可能会被督察处带走接受调查。”
方仲辞顿住脚步,转到叶栖面前单手抬起他的下巴:“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只是会有这种可能,我……”
方仲辞在他嘴上啄了一口,阻断了他的话:“没有这种可能,要是带走,也是带走我这个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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