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了好多办法才找到你母亲的踪迹。”叶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哀伤,“八年前,你母亲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正在激烈拒捕逃窜的毒贩,毒贩挟持了你的母亲作为人质。警方还来不及同毒贩谈判,激动的情绪让你母亲的心脏病意外发作,甚至来不及抢救就当场身亡。”
“这个墓碑是后来那位抓捕毒贩的缉毒警自掏腰包在墓园立的,只是一年后,他不幸在一次和毒贩的交火中中弹身亡。”
叶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丁银,你在实验室里兵不血刃,却同样能酿造无数这样的悲剧。你虽不贩毒,却比贩毒更胜一筹。在你手里毁掉的人,又何止千万?”
听到这,丁银整个人痛苦在地上蜷缩在一团。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劝慰自己只是为了活命,没有伤天害理。可当报应到头的时候,他却才幡然醒悟。
萧瑟的寒风将他彻底打透,连带着无尽的悔恨四溃而出。
他重重的在母亲坟前磕了十几个响头,起来的时候向外直走了十几米,忽然在路的尽头停下脚步,回头将双手递到叶栖和方仲辞眼前:“方警官,叶警官,替我申请减刑就不必了,我罪孽深重,不配减刑。”
方仲辞同叶栖相视一眼,将复杂沉重的情绪化融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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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羽和叶玲同禁毒支队陆询一队人赶到了临业市。
针对临业市最近的一系列事件,禁毒支队长一早就去了京都汇报。钟忆又是刚刚回归,眼下整个禁毒支队实际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缉毒警说的算,但他一般也会和钟忆相互商量着来。
同静宁市的一众民警打过招呼,老缉毒警后撤了半步,向他们介绍起钟忆。
钟忆非常友好的向他们伸出手,逐个握了一下:“刑侦的同志们怎么也来了,我正好和你们副支队方仲辞是……有些渊源。”
闻言,顾铭羽划伤脸上客套的笑容:“是吗?那真是要请您多多关照了。”
刚收回手,顾铭羽的手机忽然亮了,消息是方仲辞发的:「到了之后,你们免不了见到钟忆,小心留意。」
对隔壁市局的同事需要“小心留意”,顾铭羽神色中忽然蒙上一种不明显的防备意味,又很快消散在眼中。
会议开到了傍晚,顾铭羽借着探友的由头,带着叶玲和陆询一行人告了别,赶往刑侦支队找江恪。
顾铭羽撒泼打滚的让江恪给他在临时办公室换了个药,耽误了好久才法医室里出来。
江恪这种一板一眼的工作模范,非要去法医室同自己的下级们打个招呼再离开,顾铭羽只好站在原地等。
可他猛地一转头,却发现叶玲一脸空滞的呆在楼梯口,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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