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辞紧皱眉头:“什么意思,刑侦的案子和禁毒支队什么关系?这男孩涉毒了?”
那人顿了顿,声音粗哑似有哽咽:“那孩子,是十年牺牲的一位缉毒民警,留下的唯一血脉。”
方仲辞一怔,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攥紧,发出吱咯的声响:“定位发我,我马上来!”
现在的方仲辞什么都顾不上,大力一挥手,示意叶栖跟上来。
刚一上车,方仲辞就将手里的热牛奶往叶栖怀里一扔:“赶紧喝,出事了,别一会胃疼耽误了工作。”
方仲辞单手狠磕在方向盘上,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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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毒支队的同事已经把现场全盘封锁,对群众进行了疏散。
警戒线内,一个年轻的缉毒警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按在妇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搭在地上,手因为长时间的充血冷冻已经发紫,其间夹杂着爆出的血管,显得有些狰狞。
似乎周围人已经将节哀这样悲伤的词汇说了无数遍,他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句话都不说的安抚着妇人。
殷红的血迹被一层层的冰碴覆盖的苍白,男孩的脸上被细雪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显得他的脸愈发青白。
现场有七八个缉毒警,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孩子的尸体。
方仲辞拉开警戒线,手不自觉的微颤。他轻俯身半蹲在地上,看着孩子眉心的灼燃的空洞,他眼底的愠怒开始折冲到额头。
隐忍间,他感觉叶栖将手掌轻覆在他肩侧,寒凉中传来的温度逐渐唤起了他的知觉。就是借着这点知觉,方仲辞才勉强将自己沉重的身子从地上捞起。
江恪随着其他刑警陆续赶到了现场,开始着手开始尸检和现场勘测。
叶栖和一直半蹲在妇人身边的缉毒警将她扶了起来,带到了一旁。
沉默是阴笼在所有人头顶的乌云,他们都明白只要稍加言语,压抑的情绪就会瞬间崩泄,颠云覆雨。
一个缉毒警走来,忽然垂泪而下,对着妇人猛地跪在了地上:“嫂子,是我们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他。”
妇人连忙捞扶,那人却不肯起,她双手搀扶着他:“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我都知道……”
两人温热的泪从眼眶流滴到地下,不足一米,却竟已然凉透。
跪在地上的人仍旧不肯起,止不住的摇头:“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就是英雄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