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纳被捕,方仲辞觉得一直吊着他支撑精神的那个弦骤然松弛,脑袋里的浆糊开始疯狂的搅拌。他吃痛的后退了半步,叶栖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方仲辞这才发现,原来看起来镇定的叶栖此刻的掌心已经浸湿了。只是一瞬,方仲辞感觉到他要松手,但忽然间袭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自觉的回覆在叶栖的手掌上。
叶栖这才感到异常:“你到底怎么了?”
方仲辞故作轻松的扬了扬右手,攥在叶栖手间的左手却不受控的抓的更紧了。他缓缓张开此刻有点发白的嘴唇:“没事,现在回去吧。”
话音还没落,方仲辞就被叶栖按到了车里。方他感觉手上有种坚实的力道,不知是来自自己还是叶栖。混沌中,他感觉一瓶水递到了自己的唇边。他忍不住吞咽了两下,一汪清凉冲淡了他的疼痛。
再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的后座上。方仲辞猛地弹起,瞬间腾身让他脑门霎时升压。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才看清了驾驶位上叶栖的背影,他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对着反视镜,方仲辞看见叶栖与往常不同的严肃神情:“医院。”
方仲辞长吁一口气:“不用,没什么事。”
叶栖沉默不语,没有拒绝,却仍然不停的往医院开。方仲辞挑了一下眉,看来他要下一剂猛药了。他将整个人向叶栖的方向收拢,正对着叶栖的耳后:“小美人,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想和我多待一会。”
可这一剂偏方似乎药剂太猛,叶栖脚上猛地一刹车,将车尴尬的停在了路中间,险些被追尾。
叶栖的反应总是能出乎方仲辞的预料,他有点凌乱,听着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响,他尬笑道:“不是,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这么任性的把车停在路中间吧,回头交警看见了咱俩,他是罚还是不罚?”
见叶栖还没动作,方仲辞语气有点着急:“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你现在把车往警局开,我告诉你我刚才怎么了,行吗?”
这句话像是解了什么定身咒,叶栖将车子重新启动,他车速有些慢,似乎是在等待某些人的解释。
感受到微微的压力,方仲辞轻咳一声:“我真没事,都是小毛病。做咱们这行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毛病。你看叶玲那丫头,年纪不大还肩周炎呢。”
叶栖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刚刚你疼晕了。”
没在意但叶栖的变化,方仲辞仍旧云淡风轻的胡诌八扯:“嗨,就是偏头痛,最近案子太复杂给烦的,我其实是困得睡着了,哪是疼的。”
叶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气息显得有些不平和。身后的方仲辞漫不经心的说辞快要将他逼疯了。直到他问道:“你不好奇,那本英文诗集背后是谁吗?”
叶栖的手骤然一松,那本《ROSE》的主人明显就是冲着方仲辞来的,现在耽误的任何时间都有可能让其逃脱。他从后视镜斜视了一眼面色已然宽好的方仲辞,轰了一脚油门,归心似箭。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