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困了,就接着睡吧,我死不了。”他说。
我听出陆先生言语间有些赌气,但我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下床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陆先生走了一半,失望的回头看我,眼底间充满无奈。
他说:“陶颜,你都不装一下的吗?”
见我继续沉默,陆先生似乎忍无可忍,只能出言威胁。
“陶颜,我只是感冒而已,可是会好的。”
我当然知道他一时半刻死不了,但我还是没有任何作为。
如果今天陆先生不找我母亲来医院,我可能会考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照顾他一天。
可事已至此,我只能公事公办。
我说:“陆铮,我是来陪你上床的,不负责给你当保姆。”
陆先生冷笑一声,目光逐渐变得凶狠。
“陪我上床?可我在床上还没玩够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我非常有骨气的反问。
他伸手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示意我打开。
“陶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知道抽屉里都是些什么,它们是陆先生钟爱的玩具,在我看来和刑具没什么分别,那是我这七年的耻辱和噩梦。
陆先生很得意的看着我,似乎很肯定我会向他妥协。
毕竟每一次都是我浑身湿透,狼狈抖着腿他向他求饶。
然而,这次我没有。
就算他一会儿玩死我,我也不会选择照顾他。
下定决心后,我二话不说拉开抽屉,本以为里面全是些琳琅满目的限制级生活用品,没想到抽屉里只有几只没开封的小雨衣。
我惊愕一瞬,再抬头看陆先生,只见陆先生笑了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算了,你去睡觉吧,我今天忘记准备了。”
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陆先生踉跄的开门出去了,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一阵焦虑。
大约三分钟左右,空旷的房子里传出“扑通”一声巨响,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怀疑陆先生摔倒了,赶忙开门出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四处看了一眼,陆先生竟然四仰八叉的倒在二楼楼梯的缓台上。
我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立马冲下楼梯查看陆先生情况。
“陆铮?陆铮!”
我叫了他几声名字,陆先生毫无反应。
楼层虽然不高,地上却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