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想歪了,抬头狠狠瞪他一眼,他双手举高以示清白:“天地良心啊,我说的是吃蛋糕。”
这才把准备好的蛋糕拿出来,一本正经地放到未及装修的水泥地上。两个人盘腿而坐,结果发现什么也没准备,不要说刀了,连蜡烛都没带,这还怎么吃?
没办法,宋珂只好说带回去。
“那怎么行?这是我头一回给你过生日,没有刀就用嘴啃呗,大不了吃完了把脸洗洗。”陈觉坚决反对。
可是蜡烛真变不出来。
最后还是他出的馊主意,用香烟当蜡烛,一根代表十岁,点三根勉强算二十九。过滤嘴朝下,烟点燃以后袅袅地冒白雾,那场面简直像极了烧香拜佛。
两个人起先还绷着,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在空房子里笑得不能自已。
后来又是陈觉喊停:“赶紧许愿,别浪费咱这三炷好香。”
许就许。
宋珂掐掐脸强迫自己严肃起来,而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许了个傻瓜才会许的愿——
神明在上,只愿白首不离。
许完睁开眼,陈觉一个劲儿地问他许的是什么愿,他说当然是请求菩萨保佑自己发大财!陈觉气得抱起他的腰就呵,说:“你就知道钱钱钱,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个傻得透顶的财迷?现放着一条发财致富的好路不走,偏要自己去苦哈哈地创业,真当自己是那个巴菲特乔布斯再世是吧。”
“什么路?”
“嫁给我啊。”
“滚吧你。”
宋珂被呵得又麻又痒,就这样又抑制不住地笑起来。笑到后来他都开始流眼泪了,身边又没有纸,只好拿手拼命地揉眼睛。
陈觉把他的手拿开,说:“别用手揉,我去车上给你拿纸巾。”
就这样身边一空。
他站起来,边等边打量这几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这就是今后他们俩要奋斗的地方,等装修好了把桌子椅子全搬过来,再花时间招几个人,在大门口挂块牌子,睿言立马就会变得像模像样。
可惜就是离住处远了点,但那有什么关系?坐坐地铁而已,一点也不苦。上下班长长的路,长长的地铁铁轨,长长的日子,长长的夜,他跟陈觉,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打不完的瞌睡,设想不够的未来。
正在发呆,门口有了动静,是陈觉返身回来。
宋珂抿唇一笑:“你可真行,拿个纸巾去了这么久。”
陈觉却没有笑。
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不知在哪儿换了身西服,领带打得平整又严谨,嘴角绷得还有点紧张的意思。他从办公室的白色大门走进来,顺手打开所有灯的开关,然后走到宋珂面前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