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逸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有点讨人厌，抱着些歉意和不知道挽回什么的小心思，他连忙开口，闲聊一样问江远青道：“我之前都没问你呢，你会游泳吗？”

听见戚逸言的声音，江远青稍微动了动，然后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却没有回答。

戚逸言看了一眼江远青的表情，发现只要不跟江远青对视读心，他还是没办法单纯从江远青的表情上看穿对方的想法。

这时候的海风非常舒适，带着海水特有的味道拂来，轻易地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江远青的衣服比较长又比较宽松，随着海风扬起飘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戚逸言的身上。

戚逸言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走神无视江远青到底无视了多久，江远青不说话让他的心里有点虚，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江远青不太听话的衣摆。

“怎么了？”想着江远青那些偷藏起来的对他的小心思，戚逸言咬咬牙，胆子又大了一点，干脆拉着江远青的衣摆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努力吸引江远青的注意力，又再次重复问道：“你会游泳吗？”

江远青还是没说话，但戚逸言的动作成功地吸引了江远青的注意力。

江远青默默地低头看去，目光在戚逸言抓着他衣摆的手上定格了几秒，随后目光一点点往上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戚逸言的脸上。

他今天早上出门时就扎了头发，海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倒是把戚逸言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最开始戚逸言还说要等头发颜色慢慢掉来着，但他这个人五时花六时变，性子从来就没有安定过，大概是因为等掉色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给染黑了。

人天生的黑发或多或少还是会带点别的颜色的，和染上去的、纯净的黑色不太一样，这也是染黑后头发往往会显得很假很不自然、不好看的原因。

但这种假和不自然落在戚逸言的身上，衬着他白得发光的肤色和优越的长相，倒是成了一种别样的点缀，不动不说话时整个人的鲜活感会稍微削薄一些，乖巧得跟橱窗里的娃娃一样。

让人想要把他锁在透明的花房里好好地养着，千娇万宠着，又想让人把他捏在手心，恨不得捏碎了揉烂了才好。

现在戚逸言这一头漆黑的头发被海风吹乱了，有些发丝粘在戚逸言的脸上，看上去有种凌乱的美感。

在陌生又美好的环境里，人的情绪是很容易被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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