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无声对视着，江远青比戚逸言要高一些，直视戚逸言时眼睛微微向下垂着，睫毛非常长，眼神锐利而平淡，完全没有波澜，看上去好看又冷淡。

戚逸言想先移开目光，但眼睛好像和江远青的纠缠在一起，只要江远青不先收回目光，他就也没办法移开眼睛。

他看着看着，心跳好像又开始乱了起来。

搞什么啊。戚逸言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难得愤怒地想道：好狗不拦路，我都不去骚扰你了，你还拦着我干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江远青还在面无表情地盯着戚逸言看，眉毛却突然往上挑了挑。

第32章

江远青挑眉的时刻踩得刚刚好，恰好是戚逸言在心里偷偷骂完对方之后，吓得戚逸言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

戚逸言有时候说话不过大脑，心里头的自言自语偶尔会不小心地从嘴里说出来，他这次还以为自己又犯老毛病了，捂着嘴巴看了一下江远青，发现江远青除了刚才的挑眉之外没什么表情，应该是他想多了。

他放了一下心，眼神飘忽地从江远青的脸上扫过，又落到江远青因为垂在锁骨处而自然弯曲的发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再次陷入了凝滞当中。

周围不断有同事来来往往，戚逸言甚至能感觉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但他们两个的气氛好像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包围圈似的，就算路过的人都在偷偷看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过来打招呼。

戚逸言被江远青看得头皮发麻，想绕过江远青离开，但是腿脚很明显地不听使唤，脑子在喊快走，双脚却打定了主意似的要继续跟江远青面对面站着。

戚逸言被自己不争气的诚实的身体气得要死，纠结了这大半天最后还是先主动开口，小小声地跟江远青打招呼道：“嗨。”

江远青还看着戚逸言，抬了抬下巴当作回应，但还是没有说话。

戚逸言：“……”

以前戚逸言对着不说话也不看他的江远青都能自己嗨起来，把各种话题讲得跟相声一样，一点也不生硬，但这会儿江远青明明摆出一副听他说话的表情，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江远青的注视下再次陷入了沉默，心里乱糟糟的，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搏斗，一个催促着他快点跟江远青说说话，一个则愤怒地让他不要继续舔，还摆了台小电视出来给他播放江远青和顾驺临的背影。

戚逸言的脑子里开始放电影似的过回忆了，江远青垂着眼睛看着戚逸言，双眼稍微睁大了一些，惊讶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他挑了挑嘴角，笑意又在戚逸言抬眼看他之前平复了下去。

戚逸言一言不发，他看着心里头那两个小人互相拉扯，最后心里闪过一句“反正他一点都不喜欢我，算了吧”，两个小人顿时烟消云散。

他又比刚才要丧气了一些，抬眼瞥了江远青一样，低下了头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拔腿就跑，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忙了，左脚拌了右脚，直直地往江远青身上栽——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投怀送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