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房间里的四个男人忍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倒抽气,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幸亏没有把云卿浅得罪狠了,否则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安生度日了。
白丹青在心中默默的给宇文璃点了一排蜡烛,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宇文璃那生不如死的余生。
……
而宇文璃此刻,确实生不如死,整个后背,三分之二都是爆炸之后的烫伤。
有的地方血肉模糊,有的地方水泡未消。
虽然他是个男人,不太在意皮相,可这伤势未免太痛了些。
君天璇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宇文璃上药:“平章,你放心,这是西陵最好的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疼是疼了些,但是结痂之后不会留疤痕,你忍着点啊。”
君天璇的手一落下,宇文璃就疼的直抽抽,满头大汗,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宇文璃口中咬着一块团成卷的白布,然而药才上了一半,他已经将白布咬出了斑斑血渍,看起来十分可怖。
“平章……呜呜呜……”君天璇颤抖着握着宇文璃的手,哭个不停,在她心中,那是不要命的舍身相救啊!
宇文璃却有几分烦躁,他强撑着拿掉口中的布卷,气息微弱的开口道:“璇……璇儿,去,再……再攻临西城,带上……带上水,进城淋水,将面粉……面粉都淋湿了,就不会爆了!去,快去!”
君天璇摇头:“不,你伤成这样,我如何有心思去攻城,平章……呜呜呜……”
宇文璃感觉一阵头疼,用力捏着君天璇的手,开口道:“璇儿,你听……你听我说……沉煞已经,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他……他退守安梁城,就是为了……为了拖延时间!兵贵神速,我们不可再耽搁……快……快去占据临西城啊!”
之前他们就是因为谨慎过了头,才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君天璇明白,宇文璃说的或许是对的,可是看到宇文璃这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就觉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和宇文璃在一起,生怕错开一眼,就阴阳两隔了。
“平章……”君天璇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宇文璃的耐心用尽了,甩开君天璇的手,怒声道:“去啊!快去啊!若是不能攻陷临西城,我这一身的伤不就白白承受了吗?你……你难道不要替我报仇吗?!”
君天璇微微一愣,片刻后咬着嘴唇,重重点头道:“好,平章,你等我,我去替你报仇,我要将那沉煞扔到油锅里去炸他满身花!”
见君天璇愤然离去,宇文璃才重重松口气。
他趴在床榻上,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苦笑,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的画面……
【马车咕噜咕噜在东京城繁华的大街上行走着,他刚刚下朝正欲回府。
“吁……”赶车的东魁忽然叫停了马车,开口问道:“云四小姐,您有事么?”
随后便是云卿浅娇娇甜甜的声音:“没事就不能拦静王马车了吗?唔……浅儿走脚都酸了,不知静王殿下可否送浅儿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