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先止血,不然他会死的!”云卿浅心中这般想着,便四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人或者东西。
然而,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荒郊野外,并不是他们来时候途径的地方,别说能帮忙的人,就连一点清洗伤口的水源都没有。
云卿浅想了想朝着马儿屁股上又拍了一下,让马儿沿着另外一条路逃走,然后寻了一些落叶枯枝把白邡的身子暂且遮盖住,然后才进入林子寻找草药。
然而,这里又不是什么深山古林,根本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云卿浅废了不小力气,才找到了几颗侧柏叶,连忙都徒手挖了出来,急匆匆回到白邡身边。
这羽箭不比匕首,匕首前段窄且薄,后段厚且宽,若是不拔出来,反而能止血。
可羽箭箭头倒钩,箭杆圆细,若是不快些取出止血,鲜血就会不停流逝!
“王爷,你忍着点,我必须把箭头拔出来!”云卿浅也不知白邡能不能听见,总之她要先把安慰的话说出来,才觉得心里有底。
云卿浅跪在地上,将白邡先放平为俯卧的姿势,然后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帕子,将帕子卷住一个粗树枝放到了白邡的口中。等下拔出箭头一定剧痛难当,咬住树枝,会避免白邡误伤到自己舌头。
云卿浅又拿起侧柏叶,直接放在口中嚼烂,然后放到一旁备用,这才开始动手小心的用白邡随身的匕首划开他肩膀上的衣服。
伤口露出来的一瞬间,云卿浅松了口气,血液鲜红,没有中毒,万幸!
若是平常少女,见到这般血肉模糊的场景,怕是早就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可云卿浅却显得十分镇定。
羽箭有倒钩,拔出来的时候必定牵连皮肉,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云卿浅用一只膝盖压住白邡的后背,一只手按住了白邡的脖颈,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能确定,以她的力量和重量,能否阻止白邡本能的弹起来。
云卿浅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住白邡,右手则死死拉住羽箭,猛地用力朝上一拔!
噗呲一声!箭头破肉而出。
“唔——”白邡被疼醒本能咬牙。
咔嚓一下,口中的树枝被白邡咬断了。
云卿浅差点被白邡挣扎的力气弹起来,好在她看白邡醒了,连忙开口道:“王爷别动!”
白邡疼的差点弹坐起来,可他还是听到了云卿浅的声音,便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只是不停的倒抽气。
云卿浅忙不迭把刚刚嚼碎的侧柏叶全部铺在伤口上,两只小手用力的按住伤口,试图止血。
“唔——”草药汁刺激了伤口,让白邡疼的全身更加紧绷了。
云卿浅见状,连忙开口安抚:“王爷,没事了,没事了,箭头拔出来了,你放松一点,我在给你止血,放松一点!”身体太紧绷,血液反而流速加快。
可能是草药有些许止痛的功效,又可能是云卿浅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之力,白邡竟然一点点放松了身体,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云卿浅不敢有片刻的疏忽,双手都麻了也不敢轻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