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褚没理会粱池,而是拿起第二个托盘呈上给昭文帝看。
昭文帝看到,那托盘上似乎是一块木头。“这是何物?”
江桓褚解释道:“回陛下,这是一块房梁。”
房梁?众人疑惑不解,可韩雨震却瞬间变了脸色,房梁……房梁……这江桓褚怎么会搜查如此仔细?
他早已经将韩雨露房中所有东西都处理了,可他没有拆过房梁啊!
韩雨震腿一软,差点摔倒,好在护国公虽然心惊,可他远比韩雨震要镇定许多,一把抓住了韩雨震的腰封,让他不至于腿软的跪下去。
江桓褚看向钱仵作,钱仵作低着头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开口道:“启禀陛下,草民乃京兆府仵作钱二两,经草民检验,那韩二小姐的手腕上有陈旧的捆绑伤,伤痕靠近手肘处深,靠近手掌处略浅,且成梭形,以此推断,韩二小姐生前应该经常被人用绳索一类的软物高高的吊起,才会造成这般模样的伤痕。”
江桓褚继续补充道:“微臣搜了豆腐坊之后,除了剑穗没有其他收获,便去了护国公府,而这块磨损极为严重的房梁,正是取自护国公府内,二小姐闺房中,那床榻之上的横梁!”
!!!
这说名什么?在场的人都不蠢,这说明韩雨露是经常被绑住双手吊在房梁上啊,而那房梁又在床榻上方,那么……
众人暗暗抽气,都不敢再去细想。
江桓褚不理会护国公的愤怒,只继续陈述道:“微臣现在可以断定,那韩二小姐正是在护国公府内,长期遭遇虐待,不堪受辱,自寻短剑的。”
啊——
众人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感慨。
昭文帝的眼睛在护国公和粱池将军身上反复游走。
见昭文帝看过来,粱池连忙哭求道:“陛下,真的不是微臣啊,微臣真的从未侵犯过绿……韩二小姐。”粱池脸色惨白的难看,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这可是杀头掉脑袋的事。
韩雨震见粱池反驳,忙不迭的怒斥道:“梁池你这混蛋,竟然欺我二妹年幼无知,下此毒手,你可真是军中的败类,朝廷的耻辱啊!”
“韩世子怎可胡言?那护国公府是什么地界儿,我粱池除了逢年过节上门送礼之外,其余时间哪敢去叨扰,我若日日前去,岂会无人看见,岂会无人阻拦?”
人群中开始出现阵阵赞同声,别的不说,就说这么一个大活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国公府,去行那龌龊之事,怕是有点难吧。
昭文帝冷眼看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江桓褚身上:“你可否确认,这凶手究竟是何人?”
江桓褚回道:“陛下恕罪,臣暂时没有收集到更多证据,来确认犯人身份。”
听江桓褚这么说,护国公父子重重松了一口气,可苦了粱池心中仍是不安。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有了线索,却没有进一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