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陷入自己的回忆,隐约想起,似乎是云戎到他面前来求了赐婚的恩典,据说是沈秋颜在替沈家走商的时候去过关东。
那时候战事未停,云戎负伤坠河,恰巧被路过的沈秋颜救了性命,一来二去二人便生了情愫。
回想起沈秋颜的样貌,再看向如今明明样子狼狈,却丝毫不掩芳华的云卿浅,昭文帝蹙起了眉头。
“你的容貌……”
云卿浅听昭文帝提起她的容貌,她下意识摸上脸,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她的容貌怎么了?
昭文帝的话在嘴里嚼了嚼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为何要将事情闹大?”
云卿浅错愕的看向昭文帝,发现昭文帝目光如炬,那眼神分明就确定了是她在搅弄风云。
云卿浅心中在犹豫,自己是装傻充楞好呢,还是据实回答好呢?
“呵……”昭文帝嗤笑一声,坐回到椅子上,开口道:“你这动坏脑筋的模样,倒是和你爹像个十成十。”
云卿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屈膝道:“臣女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呢?那韩雨露身死一事,无论是自尽还是他杀,都应该由护国公府自行处理,你费尽心力将事情闹大,不惜得罪护国公,可别告诉朕你是在为韩二小姐谋不平!”
“呃……”云卿浅面上尴尬无措,可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怎么样的表现,才能符合她现在这个未满十四岁的年纪,且不让昭文帝感觉厌恶呢?
云卿浅的沉默就在昭文帝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戛然而止。
“没错!臣女就是故意将事情闹大的!”云卿浅收起之前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状态,换做一副蛮横跋扈的语气。
“那护国公家大小姐韩雨霏,仗势欺人,上巳节将我推入荷花池,又借臣女之名去攀附威武候,随后又将柺子六命案和韩雨露命案都嫁祸给臣女,若臣女还是一味隐忍,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所以你就故意将韩雨露之死闹大,你认为利用一个自尽的庶女,可以搬倒护国公府?”昭文帝的话中,句句是陷阱。
云卿浅说的是她和韩雨霏的私怨,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女儿家的嫉妒心作祟,可昭文帝口中的搬倒护国公府,就上升到了权势之争。
有的事可以认,有的事绝对不能认。
云卿浅抬起头,目光澄澈的看向昭文帝,满脸诧异的问道:“搬倒护国公?臣女为何要如此?”
云卿浅垂下双眸,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臣女对护国公府不感兴趣,臣女只想让韩雨霏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想坏我声誉,我便加倍奉还,她想断我前程,我就断了她的后路!哼!”
说到这里云卿浅抬起头看向昭文帝,与有荣焉的微笑道:“家父曾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是无能之人的借口!有能之人,自然是有仇当场就报了,见招拆招,将计就计,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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