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钱仵作开口问道:“这位老先生,我说的可对?”
钱仵作点点头:“没错,小姐所言极是。”
赵大人尖叫道:“唉,你这老头儿,刚刚你怎么不说?”
钱仵作撇撇嘴看向赵大人,拱手道:“大人刚刚问死因,也没问伤口啊。”
“嘶!你这老……”赵大人想骂一句老混蛋,可看到在场的三位王爷,想了想还是把怒气咽了下去。
“死后造成的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把她害死了,然后又把尸体捞上来泄愤吗?光凭几个伤口就说自尽,未免太牵强了!”宇文琢冷声道。
云卿浅没有理会宇文琢的质问,而是朝着润儿伸出手,润儿连忙上前,从腰间拿出一副白色的布手套给云卿浅带上,手腕部分以系绳固定。
穆容渊蹙眉看着那手套,尺寸并不合适,大了许多,看起来是急于赶工而制,面料似乎也不是惯用的料子只是普通的衣料。
云卿浅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也纷纷侧目,就连完全不想参与此事的雍王宇文琅蹙眉看向了云卿浅。
带好手套之后的云卿浅,走近韩雨露的尸体,缓缓蹲下身。
接下来众人看到了令人惊愕的一幕!
云卿浅竟然轻轻拨开死者脸上的碎发,为她整理仪容,那令众人都避之不及的尸体,云卿浅竟然敢亲手去触碰!!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宇文璃都愕然于云卿浅胆子竟然如此大。
“云卿浅,你要干什么!?”韩雨霏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云卿浅没有理会韩雨霏,将韩雨露脸上碎发挪到耳后之后,双手摸向尸体的头颅,然后开口道:“韩家二小姐梳着流云髻,长发紧密重叠,包裹性极好,按照常理来说,即使落水身亡,应该也只是靠表层的头发湿润,水逐渐渗透发髻,到发髻中间被水浸泡的最少,所以发髻中间的桂花头油保持的较为完整。”
钱仵作来了兴趣走进尸体,也没带手套直接拈了拈尸体的头发,然后连连点头道:“没错,这头发中间靠近发根部分头油一点都没少。哎?这不对啊,她头发明明散开了不少,这般散开理应头油都被冲散了才对啊!”
云卿浅开口道:“所以,韩家二小姐的发髻,是从河中打捞出来之后才被人刻意抓散的。这样中间头发的头油才保持的完好,若是在河中头发就散了,那么此刻长发上便不会保存这么多头油了。”
众人哗然!
云卿浅继续道:“韩家二小姐虽然梳了繁琐的发髻,可她脸上没有任何脂粉残留,双眉无黛,口无唇脂,十指无蔻丹却修剪整齐。不仅如此,她头上无钗环,身上无坠饰,就连身上这件残破的里衣都是下人穿的最普通的料子。”
“云卿浅,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护国公府虐待二妹妹不给她好东西吗?”韩雨霏死死的攥着拳头,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在逐渐放大。
云卿浅抬头看向韩雨霏开口道:“前来赴宴,自然不会穿着打扮如此朴素,我想也没有哪个凶手会强迫二小姐先洗尽铅华再加以谋害吧。所以说,二小姐这般打扮都是她自愿而为。”言外之意,在外人眼里你们自然会做门面功夫,可在府中,谁知道你们会怎么苛待韩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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