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帝脸胖乎乎的,总是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和寻常那种和蔼可亲的中年人没有两样,他乐呵呵的叫这二人起来,“皇后请起,玉蓉也起来。”
皇后和奉安帝说话的语气很寻常,“您怎么来了,也不提早说,臣妾让她们多备几道菜。”
奉安帝摆手:“不必如此,朕向来不重口腹之欲。”
见皇上过来,玉蓉连忙站在皇后身后,却听奉安帝道:“你也坐下,你是皇后的侄女,也就是我的晚辈,何必这样见外。”
玉蓉忐忑的坐下,又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淡淡的,她觉得有些莫名。
当初既然都不要她了,现在又何必如此作态,好笑。
但是她又知道,自己要往上走,还必须取得这俩人的信任,她不仅要表现的比李训出色,还得比李语李诀更出色。
用完膳后,奉安帝又是乐呵呵的闲话家常,玉蓉却打起百般精神来应对。
“我听说你还会写颂圣诗?”奉安帝放下茶盏,好似长辈在问小辈学业一样。
玉蓉笑道:“回陛下的话,玉蓉不敢说会写,不过是看过几篇,自己偶尔会临摹一番罢了。”
奉安帝挑眉:“可我见你在韦少尹那呈上来的奏折上就写的很好啊。”
若是寻常女人被戳穿大概十分惶恐,玉蓉却镇定自若道:“学成文武艺,售于帝王急啊,玉蓉虽然为女子,没有机会进朝廷做官,但也知晓为夫君分忧。”
“可你骂朕,又是怎么回事呢?”奉安帝探究的看着她。
他就是想逼她承认她写檄文,玉蓉却道:“圣上过誉了,玉蓉不过在宅子中的一女眷,如何能写出那等檄文。”
奉安帝皱眉:“不是你,那就是韦玄凝,看来他是胆子真的大,如今仗着世家身份为所欲为,朕不若先解决了他。”
他在说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玉蓉的表情。
他所有的探子,甚至包括玉蓉的亲爹杨兆都说她对韦玄凝一片深情,可现在他问话的时候,杨玉蓉脸上却丝毫不为所动,把韦玄凝当成陌生人一般。
好家伙,连他都差点被这女子骗了。
什么和韦玄凝情深似海,那韦玄凝和韦家还洋洋得意,殊不知这个丫头完全没动心,活生生和他一样。
看似深情,其实无情,不愧是他的爱女。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想处置谁都成。”
奉安帝微妙的又看了她一眼,“但如果处置了韦玄凝,岂不是你连丈夫都没了?”
“既然对您有威胁,那圣上本就该处置了,只是恕玉蓉直言,如今还不到时候,世家林立,坚若磐石,圣上如果操之过急,恐怕反而被群起而攻之。况且寒门也并非真的就是为百姓着想,那申时行恐怕比韦家还要权欲重。漠北的沙都蠢蠢欲动,陛下,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呢?”玉蓉冷静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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