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巧下课铃响,安静的教室瞬间躁动起来,去食堂的时候总是最激动的,铃还没响完教室里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只有盛延和程末在不紧不慢地收拾桌子上的书,丝毫没受周围躁动的环境影响,收拾好后偌大的教室里竟然就只剩他们俩。
盛延拿着手机在嘴边说话:“别整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庆功宴,这才哪到哪,真这么有精力就多刷两套题。”
盛延心里清楚这“庆功宴”的目的不在于庆功,其实就是想找个由头吃火锅,平时孙晓飞他们要闹腾就闹了,今天不行,本来他同桌昨晚就没睡好,中午午休的时候也一直没睡,晚上得早点睡,好好补补觉。
看到盛延这条消息的人都有点不好的预感。
配上盛延刚改的群聊名称,那预感更是强得仿佛能凝成实质一只学习味儿的盛哥,杀伤力是巨大的。
庆功宴没了,上完晚自习后策划庆功宴的几个人走出教室时脚步都有点萎靡,孙晓飞特意从前门绕到后门,结果发现他盛哥还戴着耳机在听网课,浑然不觉下课了,一看就是被“学习”那个小妖精彻底勾走了魂,他默了默,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教室。
他们玩的近一点的一共八个,每个人都过来晃了一圈,盛延当不知道,眼皮都没抬,程末在看书,很专注,压根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这让原本还想着和程末搭搭话的人有点遗憾。
不过没关系,进了群就是能玩到一块儿的,以后总能说上话。
程末给自己一节课安排的任务量都是算着时间来的,今天慢了一点,但也没差太多,也就迟了四五分钟。
他开始收书,盛延注意到了他这儿的动静,也收了手机:“走,回宿舍。”
程末点了点头。
今天没翻墙出去走一圈,所以回宿舍时还没熄灯,照例让程末先去洗澡,盛延坐在桌前,掏出手机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比赛。
夏季赛最后一场,他没来得及看直播,排名早已经出来了,IF出线应该不是问题,盛延没去搜具体排第几,毕竟跟着比赛看才有意思。
他没打算走职业这条路,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去俱乐部了,按理说没必要再关注比赛,但IF对他而言有点不太一样的意义。
暑假去青训完全是一时冲动,那天刚和老头吵完就看到IF招青训,他刺了老头几句后跟老头打了个赌,第二天就买了机票飞过去。
他到了那边酒店才给俱乐部投简历,丝毫不担心选不上,毕竟实打实的战绩摆在那儿。
后来确实没出意外被选上了,那时候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让盛恒章好好看看,他就是随随便便玩个游戏也能玩出名堂。
毕竟是和家里赌气出去的,那会儿浑身上下都拧着一股劲儿,他到了俱乐部后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教练到别人那儿是劝着多练,到他这儿却三番五次让他回屋睡觉。
他在青训队里表现很突出,没多久就被安排到一队当替补,因为要和队里的人配合,没少和队里的人一块儿打训练赛,打了几天训练赛后就和一队的几个熟悉了。
那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心里憋着劲儿,队里的人明里暗里地开导他,他年纪最小,能感觉出队里的人都是拿他当自家弟弟看待的,几个糙得不行的汉子每天想着法子在他耳边讲冷笑话和段子,就想让他放松放松,别逼自己那么紧;队里一块儿点的外卖,就他的那份每次都会多加一个鸡腿;训练赛出点儿失误,对别人,复盘的时候教练和winter两人一块儿骂,到他这儿就是“没事儿,谁还没失误过”。
盛延头次感觉到了一点家的感觉在俱乐部,除了做饭的阿姨就全是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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