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去看他,还未开口就听他答出她心中所想:“若是出了意外,可能会再晚几天,到时我让祁墨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韶棠应下,“好。”
骆夜白又说:“骆羽和秋秋留下来陪你。”
“若是要出门一定要叫上他们一起。”
“想吃什么就让骆羽到城里去买,你别来回折腾。”
……
他念念叨叨,韶棠边听边回着“好”,不想他话锋一准,拧眉道:“还有,最好不要见那姓沈的。”
韶棠“噗嗤”一声笑出来。
“知道啦,你只是回去几天而已。”她睨着他,“怎么整的好像不回来了。”
骆夜白心里本就隐隐不安,一听此言更是目光幽幽盯着她,再一抬手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几天也很久的,你难道不应该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舍吗?”
韶棠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他捏得变了形,但到底没拍掉他的手,只星眸含嗔瞪过去,含糊回着:“好罢。”
她大概能猜到此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不想细说,她便也没再追问,只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会不会有危险啊?”她想起刚来那会儿他身上的伤,“你没忘记你身子不好的事吧?”
骆夜白一时语噎,只挑着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不危险。”
“那就好。”韶棠纤纤素手点着他的肩,“到时候要是再受了伤,我可不会给你熬药了呐。”
骆夜白语气笃然,“不会受伤的。”
转眼已到黄昏时分,骆夜白还有些事情要提前准备,便趁着天亮和祁墨一起动身回城。
韶棠将他送到了门口,她站在余晖之下,身上披着一层柔和光芒。骆夜白一瞬不瞬地看着,只觉心里暖和一片,但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小,他深藏的不安又伺机翻涌,搅得他心神不宁。
踏踏马蹄声逐渐远去,韶棠收回目光,无声叹了口气。
好像才刚刚分别,她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四五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她安慰自己。
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愿,在她绣完了一整套的绣品,还抽空给骆夜白裁了一件新袍子后,他都还没有回来。
一直到了第六天,祁墨才带回来消息说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还需再耗些时日。
韶棠压下心底的失落,将裁好的袍子交给祁墨,并托他代为传话,要骆夜白务必注意休息,莫要过度劳累。
祁墨这一走,便又是好些天没消息。
又一日黄昏,韶棠正在书房做着绣活儿,却不知为何总觉心神不定,连连扎到手指。
她忍着痛从旁侧翻出一本小册子,上边整整齐齐记录了他离开的时日,一阵恍惚后,她喃喃自语:“原来已经小半个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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