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片刻都不想再耽误,朝沈青炜道了声“我回去看看”,便急匆匆合上了宅门,回去时的步伐比来时还要迅疾。
一进了房间,她便直奔梳妆铜镜,看到镜中倒映出来的画面时,惊诧比沈青炜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那素来粉嫩的脸颊竟布着点点淡色墨渍,乍一看,可不吓人得紧!
韶棠气得磨牙,若是细瞧,便会发现她的脸色比那些墨点还要黑上些许。
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某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捏着她的脸一番揉搓,结果就这?
韶棠气呼呼地冲出房间,但在跨过门槛时又是一顿,继而转了方向,先去打了清水冲洗。随后她对着铜镜细细确认,才迈着讨要一番说法的步伐去往书房。
房门没关,她哼哼两声,直接走了进去。
骆夜白闻声抬头,便见眼前的姑娘叉着腰,一脸忿然。他心中了然,却还故意问:“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韶棠一听登时气得都给忘了原先准备好的质问说辞,“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呐!”
骆夜白看她好像真的气得不轻,便没敢继续逗趣她,柔声解释:“我想提醒你来着,但你跑得太快了。”
这是还要怪她的意思喽?
韶棠重重哼了一声,“你最好重新再想一个借口。”她可没有这么好糊弄。
骆夜白起身站到她面前来,细细查看了一番,“那墨锭是定制的,加了特殊材料,仅仅是擦拭的话,遇到了阳光还是会显现出一点痕迹,得需凉水才能彻底清洗干净。”
他说着微微俯首,满脸诚恳看着她,“我真的想提醒你来着,可话还没出口你就没了人影了。”
韶棠仍是斜眼瞪他,但没一会儿就累了,她眨眨眼眸,闷声闷气道:“一天之内,你不准再跟我说话。”
而她也果真说到做到,当晚晚饭时就一句话也没再同骆夜白说,并由骆羽代为告诉他,她明日想到城中走一趟,再采买一些刺绣用的料子。
骆夜白正愁着怎么哄人开心,二话没说便直接应下,还吩咐了祁墨备好了马车。
翌日一早,韶棠担忧脸上的墨痕还没完全清洗干净,出去再闹出笑话,便在洗脸时,反复揉搓了好几遍,又对着铜镜细细确认,这才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临经过骆夜白身边时,还阴阳怪气地乜了他一眼,打定主意这回可不要再费心给他挑什么不大甜口的糕点。
骆夜白看着她那被揉得白里透红的脸颊,既心虚又心疼,偏偏不敢多说什么,只交代祁墨和骆羽路上多留意一些。
经过上一次在客栈门口遇到的事情,这次几人都明显谨慎多了,祁墨一边驾车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而骆羽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韶棠。所以一直到他们买完料子,又买了许多吃食,都没再遇着意外。
从糕点铺子出来时,骆羽瞧着天色尚早,迟疑着问韶棠能不能等他去书斋买几册话本。
韶棠欣然点头,她之前在丰乐镇的时候为了照顾绣坊的生意,没多少闲暇功夫去做旁的事情,到这儿以后时常听骆羽绘声绘色地说起那些话本里的故事,也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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