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夜白话一问完,便见季予然眯起他那双桃花眼,笑得意味深长,“然后啊……便顺其自然吧。”
“……”
骆夜白深知好友的性子,也只能无奈一笑,“那你总得告诉我,万一她提前来了,我该如何待她?”
“如何待我,便也如何待她。”
季予然答的干脆,倒是让骆夜白有些意外,他眉心微动,侧目看过去,见季予然望着远方,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她是谁,你是否见过?”季予然垂下眼帘,叫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只是声音略带着些许惋惜,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我也从未见过。”
“但她于我而言,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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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夜白敛了思绪,起身往外走,直奔东厢房。
东厢房原是季予然的卧房,在他离开后,骆夜白便自然而然住进了进来,所以,那一方锦盒连同玉佩,又被骆夜白放回了原先的床头屉子里。
此时他站在榻前,目光幽幽看了片晌,才伸手取出锦盒。
如季予然所言,里边的玉佩同韶棠拿来的那枚,从用料到纹路,都一模一样。
信物、婚约?
骆夜白稍加思忖,便有了大概的答案。
在这之前,他有想过季予然跟他提及的人可能会因意外提前到来,也设想过来人的诸多身份,却唯独漏了——婚约。
只因他太了解季予然了。
季予然还未足月就被诞下,喝了无数汤药才堪堪保住性命,之后更是药不离口,季府广纳天下名医,结果都说他顶多活到三十。如此宿命般的结局,搁在寻常人身上,只怕早就遭不住打击,日渐消沉,但季予然不同,他生性豁达洒脱,奉行人生如梦,无憾足以。
他云游天下,寻各地名医,积极配合诊治,却不孤注一掷,不在意结果。
而婚姻,更是从来不在计划之中。
在季予然声名鹊起的那一年,到季府说亲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最后烦得他连城中的酒楼都不敢去了,天天揪着骆夜白躲到这宅子里喝酒闲聊。
骆夜白记得那时他还拿说亲的事调侃了几句,但季予然只是摇头笑笑,说他什么都不缺,不缺爱也不缺钱,所以没必要为此成为别人一生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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