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蹲在路灯下,捂了捂脸,抱着膝盖想今晚要睡大街了。
一道炽烈的白光朝这边划了过来,他被刺激得抬了抬头,拿手遮了遮光线,就见那辆车停在一边,逆着光走来个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待看清三四分是谁,他缓缓站起身来,有点呆呆的。
裴斯年大步流星走来,伸手将人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轻轻抚了抚他的毛茸茸的头,声音含着几丝庆:“找到了。”
因着担心沈丛在家害怕,他见沈丛微信回复需要人陪就驱车过来了,谁知上楼进门就看到靠着墙喘息的谢执,三言两语便揣测发生了什么,揍了谢执几圈又担心什么都没带的沈丛跑出去出事,忙出来找人。
这时的丛丛,肯定伤心死了。
沈丛被这么一抱,身上的寒衣驱散了些,温暖又充满宠溺意味的怀抱让他一下子哽哽咽咽哭了起来,压抑着的悲伤难过的情绪统统蔓延开来,什么也顾不上,就只是想哭。
裴斯年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轻轻哄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一哭,就是十几分钟,等沈丛哭饱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等裴斯年发现不对劲,轻声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把人带回家都凌晨一点半了,裴斯年把人放到床上,掖了掖被子,伸手怜惜的抚了抚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一,“晚安,丛丛。”
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
次日。
窗外薄薄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沈丛迷迷糊糊醒过来,入眼先是陌生的灰色窗帘,室内纤尘不染的精致摆设,漂亮奢华的吊顶,他意识一下子回笼爬了起来,将身上还是那件兔子睡衣,又抬头迅速逡巡了下,在书桌上看到裴斯年的单人照,微微松了口气。
这里是裴斯年家。
他抓了抓头,懊恼捂了捂脸道:“昨晚……哭睡了……”
然后,他又想起昨天在游戏公司的遭遇,有点紧张爬起床来东瞅瞅西瞅瞅,但也不敢动衣柜书桌,只能望见表面的东西,却发现屋子里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跟游戏公司的办公室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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