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只要信守死前誓言,菩萨就不负重托。
了解清楚超市升级条件,许小北进到日用百货区,选了两条大红色的毛巾,两个印花玻璃杯,还有六个纯白骨瓷碗。
第二天,许小北起个大早,找出个干净包袱皮把东西包好,先一步到了范家,省得被人看到这一包袱皮的东西,再说她拍马屁……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但最好还是避人耳目。
因为七六这一年走了三位国家领导人,又发生了唐山大地震,所以范丽霞的婚事没敢往太大了张罗。
这节骨眼婚事若是操办得太高调,保不齐会被有心人举报成坏分子。
那帮人,做糖不甜,做醋可酸。
范丽霞的新房就在范家,由于要走个接亲的过场,昨晚赵临就在大队会计家睡的。
这倒好,范丽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把自己嫁了。
许小北过去时,还没到赵临接亲的时辰。
范丽霞穿了件红绸棉衣,脸上抹着腮红,头发前几天上县城剪短烫了,上面别着一串红色的绒花,在范母和范丽梅的陪伴下,正向外张望。
许小北进屋,把东西递过去,“丽霞姐,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姐夫这个称呼对范丽霞来讲甚是妥帖。
她又见许小北顶着两个黑眼圈粉黛不施,不像是要抢她风头的样子,赶紧让许小北坐下。
不知是不是做了新娘的原因,那声调软得跟水似的,“来这么早,吃饭没?锅里有粥,你喝点?”
许小北:……
这该死的温柔,人都要化了。
她赶紧摆摆手,“在家吃过才来的……丽霞姐,你这头发是新烫的吧,可真时髦真漂亮。”
老时髦老漂亮了,比原来看起来至少老五岁。
范丽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端,“就县城供销社不远那个爱美理发店烫的,带介绍信去就能烫,花了我三块钱呢,好看吗,会不会有点显老?”
“不老不老,姐你原来就漂亮,这么一收拾更有女人味了,姐夫看了肯定喜欢。”
“这你就说对了,赵临说好看,喜欢着呢。”范丽霞小声说。
许小北心说,他敢说不喜欢么,你们俩这缘分是月老拿钢筋给牵一起的,赵临他松不起这个手啊。
正这时,范丽梅突然哎呀一声。
只见她跟范母站在地下的立柜前,打开了许小北带来的包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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