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狭小,而且他们只有一床被褥。平时睡觉时,就在中间放一条衣服,当作隔断。
好在,他们睡觉都很老实,躺下后,就能保持一个动作到天亮,从不会越界。
但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
原初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睁眼闭眼好几下,大脑渐渐清醒。
触觉也跟着舒醒过来,她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上身被一双长臂拥在怀里,耳朵贴在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胸膛上,都能听到对方强烈有力的心跳声。
头顶轻轻抵着对方的下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头顶的发丝上。
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天呐!她怎么睡在程年的怀里啊!!!
热气直冲上脑门,猛然想抬头确认程年是否也醒了,“砰”地一下,撞到了程年的下巴。
这下不醒也得醒了,原初贝绝望地闭上眼睛。
沉默了几秒后,原初贝颤声地说着对不起。
慌乱中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拉开距离,触碰到的胸膛,是那么的坚硬,她又赶紧收回手。
原初贝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坐起身。
实在是没有勇气看他的脸,背对着程年说道歉,“不好意思,你下巴没事吧?”
程年轻揉着被撞红的下巴,“没事,你头还好吧?”,停顿了片刻,“昨天太困了,冒犯到你了。”
原初贝摇摇头,“没有没有。”
程年看着她莹润的耳廓变成绯红,毛茸茸的乌丝下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肌肤,细腻白润,凸起的一小节颈椎骨,分外秀气。
她乖顺地低着头,像垂下长颈的天鹅,放下了骄傲,任你征服。
他的手掌轻颤,一股冲动混淆着意识,他,他想伸手抚摸上去。
程年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唤回注意力,低咳几声清嗓子,“咱们起床吧。”
他们做得这个土窑,加上烟囱约有一米高,半米宽,表层的黏土已经都干了。
煅烧石灰石,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最重要的就是温度,要精准保持在800-1200度之间。
如果温度骤升,炉膛里的石灰石会承受不住,最后爆裂,土窑就会有倒塌的风险;温度超过1200度,石灰石就会烧得发硬,用来涂墙,没过几天就会很干裂隆起。
如果太低了,那根本就烧不出石灰。
原初贝向来淡定,但今天有点紧张,她只旁观村里人做过,自己上手弄是头一回。
更别说程年了,这种事情,他只在化学实验课上见过,氧化钙加水发热反应成氢氧化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