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平静的问:“你不觉得我像个坏女人吗?连自己亲生父亲都骂。”
傅昱琛闻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长得很像圣母?”
窗外阳光透进来,空气中纤细的尘埃在光下凌乱跳跃,温姝颜轻笑出声,“你那么可爱,怎么会是圣母。”
傅昱琛说:“你知道就好。”
温姝颜沉默片刻,云淡风轻般开口道:“当年我外公去世,家里破产。黎文峰趁此机会联合外人吞了我外公的产业。后来,黎文峰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他也愈发的不把我和我妈放在眼里。
将养在外面的情妇带回家,我妈那段时间精神不好,只能住院。那个女人便顺理成章留在我们家当起了‘女主人’。当时我性格软弱,虽然也试过反抗,可到了最后反而被她逼着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抹布,旁边放着小水桶把一整栋楼的地板来回擦干净。”
她记得那一年,全国极端天气,就连南方不少城市也都下起雪,这其中就包括她们家。没有暖气的城市,顶着冰天雪地,她在地上擦了整整一天的地。
到最后,她的四肢已经冰到没有知觉。这样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她被人关在家里,无法走出去,被隔绝一切联系方式。最后还是因为开学快一周了,学校里老师因为她没有去报名而找上门来,她才得到机会跑去外婆家。
她的痛经体寒也正是这段时间造成的。
傅昱琛见过她痛经起来有多难受,一颗心跳到喉咙口,让一个小女孩大冬天的跪地上擦地板,简直是畜生行为。
他不禁收拢手臂,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黎文峰那俩人不得好死。
温姝颜声音始终不变:“初中那会,我的确经常因为打架被叫家长。那次在女生厕所里,那几个女孩儿躲在里面泼了我一身水。我也泼了回去,结果是我被学校开除了。”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劣迹般般的坏学生说的话,正如没有人会相信那几个‘品学兼优’的学霸女生会欺负她一样。
那一刻,温姝颜明白了,有些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因为主导权只会掌握在强者身上。
后来,她换了个学校,重头开始,从一个吊车尾的女学渣逐渐成为老师校长眼里的好学生,有前途的好孩子。
每一次考试完的颁奖仪式上,她作为年级第一名站在礼台中央,无论她说什么,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敬佩和信任。
当再有人站出来将她的旧事重提,诋毁她时,不用她出来反驳,周围的人就已经替她口诛笔伐了。
傅昱琛听完,像是被人绑着手脚沉到海底,窒息感袭来,喘不过气。偏偏温姝颜面上一脸平静,素净的小脸眉目清淡,就像伫立在客厅里的一株安静的鸢尾。
傅昱琛收紧手臂,抱着她,温凉的吻落在她头顶上,“以后你有我,我不会再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他知道,温姝颜如今的安然平静只不过是表象,她只是企图欺骗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