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言,你说,人活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怎么忽然思考起这种问题?大学读商科累了,去哲学系转悠多了落下的后遗症?”
“我刚接管医院时,每天看着这里面人情里的黑和灰,死去活来,就在想,为什么但凡有一线生机,人也要挣扎着、哪怕是恶形恶状地,也要活着?就像老爷子,我哥走了,他明明没有希望和期待了,虽然看着人如枯槁,但也扛下来了。”
“他有的。”傅琢言道,“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你有期待。而你,你纯粹就不想去意识到这种可能。”
期待?
叶峙渊看一眼手机屏保,安静睡在自己怀里的谢凝拙引得他唇边泛起温柔浅笑:“对我有期待的人多了。老爷子还排不上号。我现在只想完成和我男朋友关于续约的约定,不然没了他,我的终生幸福就完了。”
“什么约定?”傅琢言饶有兴致地眨眨眼,“一夜七次?”
“大医生,要是排队的VIP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放纵孟浪,医院会直接破产。”叶峙渊吐着槽,又叹口气,“他和我续约,有条件的:医院接下来三个月利润,要比往年同期平均数上升百分之十。达不成,就解约。”
傅琢言虚伪地鼓了鼓掌:“这么难也敢挑战,你这恋爱把智商都浪没了,还是去麻醉科偷了麻醉药药效还没过?说话一股子不清醒的劲儿。”
“我也觉得难,但是,难能可贵啊。他身边精彩的人太多了,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男朋友不值得骄傲。”
“他不知道你本质上是个纨绔子弟吗?”傅琢言笑。
“他什么时候纨绔过?也就是饿不死的程度。”陈未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绕过傅琢言,把一纸合约放在了傅琢言和叶峙渊坐着的软皮沙发前的小几上。
叶峙渊扫了眼合同抬头,勾唇笑了笑,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很有种韩剧常见的霸总款。
傅琢言压根对合约不感兴趣,扫都没扫一眼,直接问陈未语:“什么?”
“谢凝拙和我们医院的代言合约,续约了。”陈未语在叶峙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脚踢了踢还在摆款的叶峙渊的小腿肚,“这算是,你嫂子确实变成我嫂子了?”
“他不是我嫂子,再提一次,扣绩效。”叶峙渊正色,“是你嫂子,如假包换。”
“所以,”陈未语拿起代言合约,轻轻扬了扬,“嫂子他这是,为爱发电了?”
“你应该这么表述:是我说服了他的经纪公司,完美解决了代言人解约危机。”
“他为爱发电,你没点表示?”傅琢言开了口,“要不要送颗特别闪的石头?我卡可以借你刷。”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没有排面。”叶峙渊皱眉,想了想,对傅琢言点点头,“如果需要,我再跟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