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另一侧的李恪,已经面色大变地护到了郑太后身前,怒喝道:“大胆!裴浔阳,她是太后,你敢放肆!”
听到这话,李贺眉头微皱,鹰眸厉了厉,冷声道:“李恪,在朕面前,你又岂敢放肆!”
“皇兄!她是咱们的亲娘啊!”李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母后无情便罢了,皇兄为何也如此六亲不认。
“罪己诏已下,你觉得朕,还会在乎这个时刻都想要朕小命的亲娘吗?”
李贺不屑冷笑:“朕活了近三十年,你倒是问问你的好亲娘,问问她可否对朕有过一丝的母子情?”
“当年怀朕时,不足三月她便想打掉,刚满七月更是直接喝了催生药,朕刚落地她便想亲手掐死朕。从朕出生那一刻起,她便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朕的命,这样的亲娘,朕若是命短些,都无福消受到此刻了!”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
李恪满脸惊诧,不相信皇兄口中的恶毒之人,是从小将他捧在手心里百般疼爱的母后。
“你信不信与朕何干!”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这一步,李贺不戳戳郑太后的伤心事,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和苦难?
“朕还是先将方才的故事说完吧!”
“不许说!”
郑太后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咆哮着就要起身,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旁边的绿萝给摁了回去。
看着被自己关在暗牢的绿萝,此刻突然出现,郑太后满目震惊:“你……”
“奴婢已经传信回洛阳了,太后娘娘想挟持我家主子和傅姑娘来要挟皇上的事,怕是要失败了。”
闻言,朕太后脸色气得发青:“贱婢!”
“母后这话就不对了,这小丫头可是我父皇的亲生血脉,这‘贱婢’二字,日后用在你郑家女子身上可以,用在朕亲妹妹的身上,母后还是慎言为好。”
听到绿萝是先皇的女儿,郑太后脸上闪过诧异,本是不信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摁着她的绿萝。
看着看着,她才突然发现,绿萝的眉眼之间,竟真的像极了年轻时的先皇。
看着郑太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李贺似找到了个比揭她老底更有趣的事,笑问:“母后想知道绿萝的母亲是谁吗?”
郑太后是个极其聪蕙的女人,哪里还猜不到绿萝的母亲是谁?此刻的她,像是感受到了极大的讽刺和屈辱,怒得一把掀飞面前棋盘上的棋子,怒吼大骂:“贱人!贱人!!”
她怎么敢…怎么敢做出此等羞辱背叛她之事!
“看来母后是猜到了,说来也是母后您自找的。若当年您肯放苏嬷嬷出宫嫁人,她也不会有与母后您主仆共侍一夫的机会,更不会被蹉跎了那么多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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