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淡淡开口,声音听着沧桑不已。
然而这一回,轮到裴浔阳选择了沉默,没有回答,拉着一头雾水的唐雅直接离开了祠堂,徒留和尚,和那满地散落的佛珠。
出了祠堂,唐雅回头又望了一眼,不解地问:“刚才你爹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刚刚进去看他还打招呼,看着也挺孝顺的啊!
“没必要说。”裴浔阳沉了沉脸,拉着他往自己以前居住的院子走去。
唐雅更加不解了,但他不愿意说,自有他不愿意说的道理,便也不再问了。
两人正慢步走着,从远处匆忙跑来个家丁,家丁见到裴浔阳,急忙禀道:“不好了六公子,霄王府来人将二公子抓走了,老太爷请您赶快到前厅去一趟。”
裴浔阳微微一惊,却不慌不忙地问:“霄王府的人为何要缉拿二公子,可落下缉拿罪名了?”
家丁不敢隐瞒,如实道:“回六公子,来人说是二公子私下贩卖了官粮,导致如今洛阳无余粮安置难民,霄王大怒,特命人前来缉拿!”
“什么?他竟敢贩卖官粮?”
官粮乃灾年时百姓们的应急粮,那狗东西竟敢私卖,简直是在置百姓性命于不顾。
突然,裴浔阳明白了城门口为何会有裴家子弟了。
想来此刻,霄王是知道了灾情,却还不知道城门口被拦在城外的那些难民吧!
许是第一个家丁迟迟没将人请去,又一个家丁跑了过来,似乎很焦急的样子,远远地见到裴浔阳便大声道:“六公子,老太爷请您赶快到前厅去。”
去做什么?
商量怎么撇清裴家,还是想法救回裴清之?
裴浔阳冷笑出声:“去回禀你们老太爷,本将现在就去霄王府,向霄王殿下要他那好孙儿的监斩之权,定给他将裴清之的全尸带回来!”
想到洛阳城外那些冻死饿死的百姓,裴浔阳都恨不得亲手宰了裴清之那狗东西。
连官粮他都敢私卖,简直死不足惜!
翌日,裴家二公子因私卖官粮一事被揭露,直接被下了大狱,霄王甚至审都懒得审,便宣判五日后问斩。
其他替他隐瞒不报,和没有及时妥善安置难民,导致无数难民被冻死的官员,也都被同罪处置,只家眷得已幸免。
而五日后的监斩官,还真就是裴浔阳。
裴老爷子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差点又厥了过去。
裴清之的一众妻妾惊闻此噩耗,更是带着儿女,哭天喊地的跪在裴浔阳住的小院外,求他救救她们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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