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管我的弟弟关裴家何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管得着我?”裴菁冷笑反问。
裴清之呕得要死,却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
去年她回到洛阳,他不过出言反驳了她两句,这女人竟回了长安后到太后那儿告他黑状,害他被太后下来懿旨,足足仗责了五十大板,一个月都下不来床,还成了洛阳好一时的笑柄。
现在想起,都还可恨不已!
“大姐…”
裴浔阳刚想说话,裴菁一眼便知晓他想说什么,顿时气得拉着他就离开,直到走得许远,才愤然甩开他的手。
裴浔阳知大姐生气了,小声道:“大姐,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可怜,她可怜?”裴菁气极,没忍住怒道:“裴浔阳,你为何就是不听大姐的话呢!你可怜她谁来可怜你姐姐,谁来可怜咱们家家破人亡?你给我记住了,你可怜任何人都行,就是他柳家人和裴家人的不行!”
“大姐忘了,你与浔阳皆姓裴。”看着怒不可及的大姐,裴浔阳说得很平静,心底却奇怪大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裴菁被噎得哑然。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考虑到他什么也不知,努力平复后,语气尽量平和道:“是大姐错了,不该如此斤斤计较,小弟想怎样便怎样吧!”
“大姐,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只是想知道,我也有权利知道!姐,浔阳已经长大,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们的时候了,你就告诉我吧!”
所有人都瞒着他,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需要姐姐们保护的傻子废物!
裴菁眼中闪着泪,似怕他追问什么般,转身欲走。
见她要走,裴浔阳急忙拦住,他以为事到如今大姐该告诉他的,可没有,她却依旧什么也不肯说。
“大姐若是不肯说,那我便请辞回洛阳自己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到你们瞒了我什么!”
裴菁听了,愣怔了半响,内心也犹豫许久,才无力转回身望着他,哽咽道:“好,你想知道,那大姐告诉你。”
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不若她来说。
她望着弟弟,语气沉重地问:“你知道父亲为何会突然落发出家吗?”
裴浔阳满眼疑惑,想摇头,却又点头道:“因为娘亲的病逝。”
“病逝,呵呵!娘的身体一向健朗,你就没想过她为何会郁郁而终吗?”
裴浔阳心底一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些可怕的猜测,声音有些颤抖着问:“大姐的意思是,娘……是他们害死的?”
“是!”裴菁咬牙悲愤点头。
母亲虽是郁郁而终,却也是被他们间接害死的,当初知道真相那一刻,她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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