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人定的。”皇后面无表情,“陛下让她住,谁有能耐把她轰出去?”说完,嘱咐泓霖,“今日这篇《祸国》可曾记清楚了?”
泓霖恭谨道‘是’:“儿臣记下了,父皇若是问起儿臣功课,儿臣会背的一字不差。”
皇后笑笑:“去吧。”
打发泓霖回了庆祥宫。
贵妃笑得别有深意:“还是皇后娘娘高明。”
德妃默了默,提醒道:“娘娘,事儿总要过问的,还是把敬事房的人都叫来问清楚吧。陛下既叫她住下,该赏赐,还是要赏赐的。”
“是啊。”一直没开口的安贵妃冷笑道,“新人入宫,都要跪拜皇后,她之前因病着,娘娘格外开恩,而今承宠,可见身子骨是利索了,还利索的很,一呆就是三天。哼。”
皇后点头,宣了敬事房大太监还有彤史,一一都问清楚了,出去的时候,竟然在外面和红衣打了个照面,红衣隐住了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动声色。必安明知她是瞎的,可脸上还是一阵尴尬,红衣视若无睹的在璎珞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摸索着进屋。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红衣规规矩矩地朝皇后的方向行礼,跪地磕头,随后喊了一声‘璎珞’,璎珞忙应声,从四喜的手上接过剔红花卉纹盖碗,递给了红衣。
红衣双手举高过头顶:“嫔妾腆获天恩,有赖皇后娘娘庇佑,请皇后娘娘赏脸饮茶。”
皇后的目光在她身后扫了一圈,一水的太监和宫女列成一排,手里托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应该都是未央宫赏的。
皇后也不叫起,只问:“宸贵人从陛下那里出来,竟还没有回去过吗?”
悫妃道:“钟粹宫庙小,怕是容不下宸贵人这尊大佛。”
红衣也不恼,只道:“皇后娘娘快尝尝这上好的焕元暖茶吧,陛下说,就要开春了,届时要同您一起赏牡丹呢。而且,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头等大事。”
“宸贵人的嘴好甜,难怪眼睛看不见,陛下都喜欢。眼下又来讨皇后娘娘的欢心。”贤妃酸酸道。
红衣微微侧头:“难道贤妃娘娘不喜欢我吗?我还为您准备了烧蓝的银胎珐琅朵花高足碗呢?”
贤妃一听,眼睛一亮,盯着她身后的礼物匣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
红衣浅笑:“从前去贤妃娘娘宫里看到过一只烧蓝的盘子,刚好凑成一对。陛下还不肯给我呢,我死乞白赖地求了半天。”红衣眨着无辜的眼睛,“娘娘,您不喜欢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
宫里的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贞嫔殁了,容才人和朱贵人等于废了,再不添新人也说不过去。
贤妃清咳了一声,望向皇后:“娘娘,茶再不饮,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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