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原来有些看不惯红衣,而今是很服气的,对红衣吐露实情,气呼呼道:“还不是某些人小人得志,尽往娘娘们跟前凑,如今药局就快她当家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闲得很哩。”
“哦?”红衣手托着下巴:“让我来猜一猜,究竟是谁呢。”
“这还用猜。”豆蔻急忙道,“我和白芷都来了,自然是茴香那个小蹄子。她也不想想,莲妃娘娘当初在药局耀武扬威的拍着她的脑袋说她是条狗,她还真会顺杆儿爬,问灵枢姑姑要了昭仁宫的差事,但凡送去昭仁宫的汤药,都由她挑好了药材,在太医们的指导下煎好,跟着亲自送去昭仁宫。据说得了莲妃娘娘不少赏赐呢,现在呀,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莲妃也怪可怜的。”红衣淡淡道,“她的脸好些了吧?”
“嗯。”白芷温声应道,“听说伤重的时候,脾气大的很,老拿宫女们撒气,而今病情将愈,收敛了许多。”
红衣嘴角轻轻一勾,璎珞忙送上茶,红衣也请白芷和豆蔻一起喝:“两位姐姐别嫌弃,我这里没上好的雪山银牙,只有这普洱,勉强入得了口。”
“哪里。”白芷和豆蔻抿了一口,雪山银牙她们无缘得尝,不过这茶,喝起来并不似普洱啊?
红衣道:“怎么样,普洱和大红袍是不是很像?”
豆蔻愣了一下:“呃,看着确实很像,我说这口味怎么和我喝得普洱不同。还以为是我那儿的忒次。”
白芷聪明许多,听红衣话里有话,搁下茶碗,道:“不知宸贵人有什么教诲呢?”
“教诲哪里敢当。”红衣摆摆手,“只是觉得有意思的很,这普洱和大红袍泡出来的水汁,不仔细看的话,不亲口去品尝,会以为是同一样东西呢。”
“草本亦是如此。对吧?”红衣点到即止。
白芷心里一惊。
豆蔻还没明白:“比如呢?”
“比如?”红衣轻笑,“比如——外行看着,锦灯笼和秋海棠是不是有一点像?但是锦灯笼清热利尿,外敷消炎,全草入药,有清热毒之功效,秋海棠却有微毒,会引起皮肤瘙痒。芦荟有镇静之效,可若碰上有毒的秋海棠,便会加重病情。唉,药局的差事,可真是一点都错不得啊,两位姐姐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再愚笨,也彻底明白了。
红衣方才说的,全是莲妃这次内服外敷的药。
白芷默不作声,豆蔻托在手里的茶碗,放也不是,喝也不是,烫手。
半晌,豆蔻道:“可,可这事全是茴香一人在办,我们……我们插不上手啊。”